她戴上了面帘,转头望向朝露,道:“记着我说的话,你是被我打晕、捆在这儿的。”
“奴婢省得的。”
楚山楹走近她,俯身附耳,略带威胁意味:“若我归家发现你并未听我的,天涯海角我都寻你,而后打你板子。”
朝露被面帘垂下来的料子扎的有些痒,低声笑了:“是。”
楚山楹起身,朝屋外走去,踏出门外时,侧头道:“我走了。”
朝露的嘴早已被她塞进了布条,此刻只能发出“唔唔”声。
楚山楹点点头,知晓她在同自己道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门被阖上,屋内光亮全无。
朝露躺在榻上,内心想着:
保佑小姐平安。
……
这边楚山楹刚踏入庭院,便险些为众多侍女的出现慌了神。
她强自镇定,若无其事地穿过木质拱桥,还未来得及走向大门,便被人出声叫留。
“慢着!”
楚山楹拧起眉,转身看向来人,原是母亲的贴身侍女。
她悄悄松了口气,若是撞上母亲,今日是必定走不了了,还可能会因此对她严加看护。
“你是……”那侍女蹙起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而后眉头一松,道:“是朝露吧。”
楚山楹低声应了:“是。”
“我听闻你前些天吃错了东西,脸上长了麻子。现下可好些了?”
“回姐姐的话,已好多了,就是印子还未消退,怪瘆人的。”
那侍女瘪着嘴咽了口唾沫,似是已有想象,便扯开了话题:“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小姐今日身体不适,夫人允了你贴身照拂,不必来前厅。”
“啊……”楚山楹舔了舔唇,嗓音有些干涩:“小姐她……想尝尝东街的芙蓉糕。现下人手不够,我只好亲自前去。”
“原是如此。”她并未多想,道:“那你快些去吧,小姐身边离不得人。”
“是。”
楚山楹低低应了声,便赶忙踏着小步子走了。
越靠近府门,她的心跳便愈发急促。
与此同时,来赴宴的人也逐渐涌入门口,护卫也在此时换岗,一切都与她设想的一样。
心鼓如雷鸣,每一步前进,楚山楹都觉得几乎要贯穿自己的耳膜。
一步,两步,只要越过那道坎……
衣裙蹭过底下门坎,传来一阵拉扯感。
踏出楚府的那一瞬间,楚山楹觉得世界都寂静了。
只余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她的耳畔嗡鸣,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她堪堪睁开眼,眼前热闹的街景再次浮现。
成功了……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