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刘氏回来了,发了好大的脾气。”梧桐看着明月阁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急忙来报。
还不等她继续说下去,薛正亮身边的书侍就过来请她过去。
薛南乔料定了刘氏不会安分,这钱也没那么容易吐出来,这不就来了。
薛南乔到的时候,一家都到齐了,只独独等她一个。
罗氏担忧地看着她,薛南乔却上前先让母亲坐下,刘氏盯着那个本属于她的位置,咬牙切齿,却乖乖站着,不敢开口。
“多谢父亲为女儿和母亲撑腰,平夫人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答应女儿要把这些年铺上的银子还给母亲。”薛南乔好似真心感谢,还不忘行了大礼。
直直把薛正亮憋出一口血来。
刘氏从回来之后,就让身边的丫鬟在门房处等老爷,早已经朝着薛正亮一顿哭诉,又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薛正亮见着刘氏清瘦的模样,还真有一丝怜悯,对罗氏和薛南乔那一点点的好感消失殆尽。
这么个讨债的,这是让朝堂上的官员都看自己的笑话啊!
“家丑不可外扬,南乔,这般道理你都不懂?”薛正亮不敢自己动手,让书侍拿着戒尺上前,“此事勿要再提,你娘体弱,你又年幼,两间铺子还是让刘氏先代为看着。”
“咳咳咳!”罗氏气得咳嗽起来,薛正亮这心偏的:“南乔已经及笄,这铺子我看她管着就不错!”
“南乔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抛头露面想什么样子?礼教还要不要了?”
“礼教?”薛南乔盯着书侍,他不敢上前,大小姐的威武他可是听说过的:“所以爹爹的礼教便是宠妾灭妻,挪用妻子的嫁妆?”
嘲笑得明明白白,薛正亮竟是无从反驳,脸一阵青一阵白。
“南乔,一家人的账也算不明白,这银钱之事该算就得算,落得个不尊长辈的名声,于你并没有好处。”薛正亮思考着刘氏之前的话,这个克自己的女儿留不得了。
薛南乔看着刘氏眼里的算计,算是知道的了,这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刘氏打着圆场:“南乔,你爹也是为了你好苦心了。”
这些天刘氏遍寻上京城中的合适男子,只要把薛南乔嫁出去了,那罗氏就是自己手里的蚂蚁,至于那两个婢女也不敢翻了天去。
“爹爹是急着把女儿嫁出去?怕父亲还是想想清楚比较好。”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孽障,你就是这样和父亲说话的?看来真该好好交到教导你才是!”
薛正亮本想让人去祠堂好好待几日,想到祠堂差点烧没了,直教人送她去清风观。
“老爷,南乔还小,那银子不要便是!”罗氏急忙拉着薛正亮,因气急,脸上一阵潮红。
“母亲,既然父亲让我清修,我去便是。只是母亲,这该是我们的银子一步也不能退让!”薛南乔就是一根经,“父亲若是不给,女儿便是登闻谷也是敲得的。”
:"……孽障!”敲登闻鼓,他的名声全毁了。“刘氏,这银子都是你在管的,你拿出来,还给南乔。
刘氏一顿哭诉,这银子也并非她一个人使的,都用在全家的身上。
见薛南乔不松口,薛正亮也不松口。
最后刘氏开了薛南枝的嫁妆库房才凑齐了银子。
名声,权势就是薛正亮的软肋,就像他们往日用罗氏拿捏她一样。
“爹爹,女儿可是要进太子府的啊。”薛南枝泪雨凝噎。
“南枝,爹知道你最是懂事,不像你姐姐这般不为家里考虑。”薛正亮的话把她想说的堵的死死的。
厚厚一叠银票,就这样落在薛南乔的手上,她恨不得撕了她。
刘氏不住地安抚,她才没冲上来,“莫急,迟早要还回来的。”
听闻落霞阁和紫藤院的下人,当日人人得了大红包,可把薛正亮一家三口气得够呛。
钱到手,薛南乔应了明早就出发清风观,只是把树兰留下看顾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