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一出生自己便降了职,后来被人牙子拐走后自己的仕途反倒是好了起来,可这个罗氏偏要作妖,到处寻人,不成想还真被她寻到了。
寻了回来之后,这个家里就不曾安宁。
她追着太子两年,自己便被同僚嘲笑了两年,如今还大言不惭看不上东宫。
幸好还有南枝给自己长脸,将来就是太子侧妃,等太子登基之后,那可就是一宫之主,自己青云直上的路,全都要靠二女儿啊!
“父亲一发火就拿母亲出气,要知道这才是你的明媒正娶的妻子。”薛南乔将母亲扶到刘氏跟前,“正妻听训,你这个妾倒是坐在主人位上,还真是倒反天罡!”
薛南乔的话,让刘氏面色一白,她在薛府作威作福惯了,薛家人早已经认她为主,今日当着全家老小的面,被薛南乔这般下面,当即就有些绷不住。
只是往日里尽是伏低做小的嫡女,今日怎的如此咄咄逼人,还真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不过无事,即便是咬人的兔子,她也要拔下两颗牙来。
“跪下!”薛正亮怒气极盛,鼻下的胡子都被他吹得飞起。
这个女儿就是来讨债的。
罗氏也微微抬头,今日的南乔却是不一样。
“跪?我跪天跪地,跪父跪母,为何要跪一个妾?”薛南乔站得笔直。
薛正亮见大女冥顽不灵,抓起一旁的戒尺,打向薛南乔。
薛南乔不躲不避,罗氏见手掌宽的戒尺,眼见就要落到自己女儿的身上,冲上去护着自己的女儿。
薛正亮见发妻冲了上来不但没用停下手中的动作,反倒是越发的用力。
薛南乔闪身把母亲护在身后,罗氏本就体弱,若是被打到,还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久。
戒尺眼看久要打在罗氏身上,却似乎被什么挡住一般,薛正亮低头一看,大女儿正死死盯着自己,一手握着戒尺,明明没有用力,他却是打不下,收不回。
“论力气,父亲一介书生,多年不劳作,又怎能比得上我自小打铁的手劲呢?”薛南乔毫不避讳,甚至略带威胁。
不顾薛正亮愤怒的眼神,薛南乔慢慢从他手上抽出戒尺,往后一甩,拍得身后的刘氏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娘,你怎么了?”薛南枝急忙上前,不明白要打薛南乔的戒尺,怎么就落在了阿娘身上。
“哎哟……我的……老腰……”刘氏疼得抽搐,风韵犹存的脸也变得扭曲起来。
见自己的心肝肝伤成这个样子,薛正亮肉疼的要命,想对薛南乔做什么,又想到力量上绝对的悬殊,不敢轻举妄动。
“反了,反了,居然敢打长辈,罗氏,女儿教成这个样子,若是她还不知悔改,我头一个休了你!”薛正亮跌跌撞撞的查看刘氏的伤势,发现刘氏根本不能动弹,一气之下让府里力大的婆子,将薛南乔与罗氏关进祠堂。
进了祠堂,薛南乔熟门熟路的点上烛火,微弱的火光,让祠堂稍稍暖了一些起来。这个女儿自从两年前寻了回来,同幼时完全不一样。
当年只知道在自己怀里的撒娇的女儿,如今却为了自己事事忍让,不免让人心疼。
回想那个时候,薛郎对自己情谊尚在,身边又有女傍身,是自己最幸福的日子。
可后来,刘氏进门,女儿丢失,熬病了身子。
她被困在小院,无管家之权,无夫人之尊,好在如今女儿回来了。
“南乔,都怪母亲没有护好你!”罗氏说不出的酸涩。
薛南乔却将母亲扶到一盘的蒲团上,拢了拢母亲的罩衣,“母亲,你可愿和父亲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