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起来啊!我啥也没说啊?”
奴婢们的身子颤颤巍巍地伏得更低了,先前那个“社恐”的婢女却大胆开口:
“少夫人息怒,不知奴婢们哪里冲撞了少夫人,奴婢为少夫人出气。”
齐璎:啊?
还没等齐璎反应过来,那奴婢直接直起身来,抬手便打自己。
齐璎直接冲上去一把摁住:“干什么!”
一时间,奴婢们的求饶声、奴婢自己的殴打声、齐璎的劝架声混乱一片。
一番混战后,齐璎只能老老实实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有人梳头,有人化妆,有人更衣,有人端茶,井然有序。
齐璎也知道了梳头的那个叫梳云,更衣的叫云裳,描眉的叫青黛,端茶的叫奉碟。
齐璎觉得这些名字倒是好记,只是——
“这你们本名儿?”齐璎问。
几个奴婢闻言又犹犹豫豫地面面相觑。
“咋这么像艺名呢?我想知道你们本名叫啥?”
齐璎正牛饮着一盅蜜水,口齿不清地,“那啥,都是姐妹,我先来,我叫齐璎……”
呼啦啦又跪了一地。
“奴婢该死,求少夫人责罚!”
……
齐璎终于意识到,这个国家真是邪门得很。
日常生活跟规则怪谈似的。
之前她和齐盈两人,关起门来自顾自地偷偷乱活倒也不觉得。
齐璎默默想,姐妹们等我,等我回空蝉阁禀明镜首,定要让他们大赦天下,拯救大家!
现下为了她们的膝盖好,她还是先老老实实扮演一个少夫人吧。
齐璎穿戴完出来的时候,凌青正在房门外等着。
依旧是一身玄甲,束好的高马尾在脑后披散。
他随意地靠在廊柱上,微露的晨光试图从身后照进来,却更显得人触手生寒。
齐璎看得出神,想……盔甲是救过这个国家男人的命吗?
为什么每个人每天都在穿?
听到动静,凌青转过头来,向齐璎伸出手:“夫人。”
齐璎犹豫了一下,本想找个什么理由推脱,却看到周围婢女们的头似乎都低了些。
身为细作,齐璎这点察言观色的觉悟还是有的。
懂了,夫妻间该干的事。
齐璎把手放到了凌青的手中,随他一起走去。
她感到凌青握着她的手并不老实,一直在轻柔缓慢地捏动着,似乎在耐心地探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