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发生的任何事,事无巨细,详尽禀报。”
“是。”
江白跟着凌青策马折返,经过角门。
刚才出城,门卒们都知晓他们的身份,看他们折返,早已跪了一地。
凌青扫视了一圈,勒了马,语气漫不经心:
“刚才是谁给那女子开的门?”
门卒们纷纷屏气凝神,不敢说话。
江白神色狠戾:“说话啊!”
半晌,门卒中颤抖着跪出一个人:
“是、是小人……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大人!……”
凌青一字一顿,缓缓问:“你看见她的脸了?”
“小、小……小人……”
江白一扬马鞭:“说话!”
可那门卒早已抖如筛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凌青看那门卒的模样,心中愈加烦闷。
从齐璎出城的那一刻,他就只想找出这门卒,杀之后快。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齐璎虽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可他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凌青看了眼身后等待发令的江白,感觉冷静了一些。
她不过是一个南炽的细作啊。
凌青强忍内心即将翻涌而出的暴戾,冷冷道:
“滚。”
说完便策马离去,将此起彼伏的跪谢声甩在身后。
两个时辰后,凌青才在殿前司收到了江白的回复。
齐璎挖了三个时辰,挖出了城北叁·拾伍户李谢氏的尸体,然后将其装回了祈姻楼。
那李谢氏原是因和夫君和离不成,三天前大闹一场,服药自尽了,今日刚安葬。
说完,江白又是疑惑:“大人,这是何意?
“落……落叶归根?”
凌青冷冷瞥了他一眼:
“那李谢氏定然没死。是和离不成,脱身的法子。”
话毕,凌青并未抬眼,眸色却沉了下去。
和离、和离、又是和离。
这与原本调查出的方式完全向左。
南炽细作下一步究竟是何计划?
半晌,江白出声提醒:
“大人,那个细……夫人她,回府去了,您……?”
凌青略一点头,却不急着起身,而是往后深深靠入椅背:
“凌诚那边,查得如何了?”
夜凉如水,子夜的殿前司,案上烛火倏地一晃,将主座上的凌青的身影映得更加阴晴不定。
凌青修长的手指支在颊边,无意识地望着窗外出神,烛光在他眉宇间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