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璎看凌青反手就握紧了玉佩,眼睛中凌厉一闪而过:
“什么?”
齐璎再定睛一看,凌青还是原本那副冰冷的表情,眸色沉沉,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懂,这是被说到痛处了。
齐璎斟酌着状态,深沉地拍了拍凌青的肩膀:
“你不用装了,其实咱俩都是一样的。”
说完,转过头去不看他。
给小将军一点自己展露悲伤的空间。
凌青侧头死死盯着齐璎,眯起了眼,神色戒备。
——一样什么?一样在互相欺瞒?一样在利用这段婚约?
还是,一样都是朝廷的鹰犬?
凌青不由微微紧绷了身体,如同一只随时准备杀死猎物的狼。
他计算着接下来一刀清理掉齐璎的可能性。
齐璎还是没看凌青,只低头摆弄袖口的一块污损。
刚才和那青衣女子在地上比划,好像弄破了。
“那个,我知道,你娘生你的时候,难产走了。”
凌青微微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齐璎要说什么。
“你那个爹我今天看了,恕我直言,跟没有也一样。”
齐璎转过头来望着凌青,眼里笑意盈盈:
“我是孤儿。
“所以我说咱俩都一样。”
凌青收回目光,将杀意也尽数敛藏。
这南炽细作,获得消息的速度也够快的。
齐璎站起身,大大咧咧地揽过凌青的肩膀,好姐们似的拍了拍。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和我说啊,我永远都在。
“你们这弯弯绕绕的我不懂,但我知道,家是可以重新定义的。
“在镇国公府邸,我和你,我们才是‘家’。”
凌青僵在原地,像一块无主的木头。
齐璎看凌青垂着眼睛,久久不语的样子,心生感叹。
多可怜的孩子啊!
北池国真造孽啊!
要是能加入空蝉阁,就不会过得这么压抑了。
不过今天的圣母心就到这里。
齐璎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凌青僵硬地动了动肩膀。
也不知是真的被甩开了,还是时间正好,齐璎将手收了回去。
肩上一松,不知为何,凌青觉得心下也一空。
他下意识转头看她,只见齐璎神色自如,恍若未觉。
她脱下外套、躺到床上,给自己掖好被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