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此事也是我家老爷定夺的啊!将军饶命!”
齐璎无语:得,怪谈开始了。
齐璎恼怒:“跪什么跪,你起来!”
齐璎又试图挣开凌青的手。刚挣两下,便觉得那手力道大如铁,于是回头狠狠瞪了凌青一眼。
“放开!”
然后再挣扎了第三下,没想到这次凌青突然就放了手。
甚至往后退了两步,耳根还有点红。
齐璎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但她现在一心扑在那不断磕头的奴婢身上。
可即便齐璎去伸手拉,那奴婢也不敢起来。
齐璎只好回过身来针对罪魁祸首:
“凌青!你不要这么为难人好不好!我就在偏厅挺好的呀!你想干嘛啊?!”
凌青将下颌绷得冷硬:“不行。”
“你有病?”
武昌侯府,大厅。
凌青坐在客座,齐璎赌气地站在一旁。
虽然最后还是妥协了,但齐璎满脑子都是失去偏厅的悲伤和愤怒,不仅懒得坐,连幂篱都懒得摘。
丝毫没注意到凌青身边并没有多余的空座这件事。
武昌侯很快到了:“青儿来了?”
武昌侯身材瘦高,面容清癯,一身轻甲擦得锃亮,须髯与发髻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仿佛四十年来从未被风吹乱过。
他一行一站仪态端严,眼神沉静,看人时像在用无形的规矩丈量。
要放在平时,齐璎肯定会打个寒战——一尊青铜器……
和师父一样恐怖的人!
但今天她完全心不在焉,只是处于基本礼貌,跟着凌青一同行礼:“舅父大人。”
武昌侯连忙上前搀扶:
“青儿快请起。让舅舅好好看看……嗯,高了些,也壮了,有我北池男儿的样了!不愧是陛下钦封的大将军。”
“舅父谬赞。”
“来来来,上座上座。”
甥舅二人聊得客套,直到两人入座,武昌侯依旧一句都没提到一旁的齐璎,仿佛她是空气。
齐璎隔着幂篱剜了凌青一眼:看吧,她和武昌侯就是无话可说。
凌青正回应着武昌侯,脸上带点客套的笑,似是没看到。
“怎么样,戍边这几年,还好吗?”
武昌侯在主座坐得端正,和凌青亲昵地闲聊。
不过只有武昌侯自己知道,自己在多极力克制自己的眼神往站着的齐璎身上瞟。
他早已听闻此女婚后第二日不仅大闹镇国公府,还立即抛头露面,连拆城中几桩姻缘,简直丧德败行,罔顾人伦!
今日他就是准备要替凌青好好教训她一番的。
本以为此女只是单纯刁蛮骄纵,于是便早先安排人让她进偏厅,借此先羞辱打压她一番。若她因此大闹,便可合情合理地搬出《女诫》教训一顿。
没想到她做得滴水不漏,本人满口答应,转头却让凌青为她出头。
如今到了正厅,此女更是放着他设在门口的蒲团不坐,不摘幂篱地站在凌青身边,倒显得他们武昌侯府真怠慢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