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脱她的斗篷,她急急避开他的触碰,冷声道:“世子!”
“怎么,生气了?”朱昱陵今日必须亲眼瞧见他们事成,否则他怎能放心的下?
他不顾她的闪躲,一把扯掉斗篷,看见她脖颈处的红印,挑眉笑道:“我就知道,裴星沉在喝了药酒的情况下,绝不可能还做柳下惠。”
林清玥气得头晕目眩,怒道:“世子,你真卑鄙可耻。”
朱昱陵难得见她骂人,兴味的笑了笑说:“世子妃骂骂人,倒是可以疏解郁气。心情好了,自然有助于怀孕。”
他摆摆手,对画屏说:“去吩咐后厨熬一些药膳过来,给世子妃好好补补身子。”
林清玥不再理会朱昱陵,回到卧房,躺在榻上翻来覆去。
脑海里一会儿出现朱昱陵可恶的嘴脸,一会儿出现裴星沉失智沉沦的模样,心里浮浮沉沉的,难受极了。
等到画屏过来时,见林清玥迟迟叫不醒,再一摸她额上滚烫,惊了一跳。
她忙去叫府医过来,府医说:“世子妃受了凉,加上情志不开,肝郁气滞,这才起了热。服用两副药,想必就能好了。”
朱昱陵立在一旁,叮嘱:“世子妃刚小产,药方不可寒,最好是开一些有助于怀孕的方子。”
才小产就要开助孕的药方,府医以为朱昱陵急着有子嗣,便没多言。
林清玥烧了一夜,到了第二天还有些低热,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一个梦叠着一个梦。
梦里都是她和裴星沉过去的点点滴滴,十四岁相识,十五岁相恋,十六岁惨烈分开,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嬉笑怒骂间皆是难忘。
待她悠悠转醒时,画屏告诉她,方临璋过来了。
“表姐,你醒了。”
方临璋隔着珠帘走过来,朱昱陵跟在后面。
“临璋。”林清玥被画屏扶起来,靠在引枕上,神色还有几分病弱。
方临璋心中一紧,听闻她这几日小产,他便想着找个时间过来瞧瞧,后来再一打听她高热了两日,便再也忍不住急着过来了。
见她脸色如此之差,心里揪得厉害,“表姐,如今你尚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他以为她是因为子嗣一事伤怀,林清玥笑了笑说:“无碍,我不过是吹了点冷风,所以起了热。”
方临璋自是不信,他又叮嘱了几句,最后说:“我昨日去见过舅舅,他这几日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也能下地走路了。他听闻你的事,有些难过,想着过些日子来看你。”
林清玥听到父亲身体在渐渐好转,心情好了些,待方临璋走了后,她来到书桌前,准备写一封信,寄到将军府,让父亲宽心。
正写着,朱昱陵过来了,脸色阴沉,语气微凉:“清玥,前几日你去过我的书房对不对?”
林清玥捏着宣纸的手一抖,心里咯噔一跳,他是察觉到了那本账簿不见了吗?
她竭力从容道:“前几日我将上次从你书房借的书还回去了,顺便借了一本新书。新书看了几页还没看完,待看完了再还给你。”
说着她铺开了宣纸,拿起毛笔,命画屏研磨,从头到尾未露出一分心虚来。
朱昱陵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皱着眉离开了。
待他走后,林清玥将写得歪扭的宣纸卷成团扔掉了,不知道这次算不算过关了。
清河县的赈灾账簿,她还是得寻个机会去找一找,好还裴星沉的恩情。
他救了父亲,帮她假孕,还医治她的腿,如此种种,自该竭力还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