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砚知道其中内情,点点头,他话锋一转,“除夕宫宴,你为何和临璋打起来了?据我所知,你可不是冲动莽撞之人。”
裴星沉想到方临璋说他是卑劣马夫和小人的言论,眉心一凛,“回殿下,当日是臣喝多了,故而出手。”
朱砚见他不愿说实话,便不再多问,他顿了顿说:“对了,那个,茵茵给你写信了吗?”
说到这儿,他难得局促起来,低头下意识地捏紧茶盏。
裴星沉看了他一眼说:“没有,茵茵这些日子应该忙着医馆的事,无暇写信给我。”
朱砚“哦”了一声,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有些微落寞。
裴星沉想了想说,“殿下,若你想茵茵,何不去信一封?”
“谁想她了?”朱砚一口茶水显些喷了出来,“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别误会。裴星沉,你搞清楚,她可是你未婚妻!”
裴星沉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暗暗勾唇道:“那希望殿下别再打听臣未婚妻的事了,臣会生气的。”
朱砚:“。。。。。。”
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
湘竹苑。
“爹爹,你怎么过来了?”
院外有人传话,说林远山过来了,林清玥连忙过去迎。
看到林远山已经能自如行走,精神也不错,笑道:“爹爹,看到你健步如飞,月儿真高兴。”
林远山倒是笑不出来,“月儿,这几日身子如何,有没有吃药膳补一补?”
林远山得知林清玥小产,心神不安,最终还是决定亲自来一趟靖安王府,也是想要看看这几年女儿过得如何。
林清玥拉着他坐下来,“最近一直在吃各种药膳,吃得我头都发晕了,现在只想吃些清粥小菜。”
林远山看着女儿尖瘦的下巴,眼里满是心疼:“月儿,这几年你怎么瘦成这样?在王府待得不开心吗?”
他清楚,当年林清玥嫁过来时他已昏睡不醒,将军府也在走下坡路,她没有娘家的支撑,自然会被高高在上的靖安王府的人敲打。
他派人打听过,靖安王妃为人严苛,时常责骂林清玥。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苛责,他就怒气上涌。
“月儿,若是在王府待得不开心,爹爹接你回家。既然爹爹醒了,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人欺负。”
林清玥眼睛一热,眼泪险些掉下来。
这四年来她受了无数的委屈,一遍遍劝自己忍耐,为了将军府。
好在苦尽甘来,父亲醒了,她有了依靠。不过她暂且不想让他过于担心,笑着摇头说:“爹爹,我在将军府一切都好。
这段时日是胃口不太好,所以吃得少。再说了,女孩家瘦点好,马上夏日来了,瘦些穿裙子好看。”
林远山被逗笑了,他这宝贝女儿小时候最喜欢穿漂亮裙子,还有戴珠宝金钗,要把自己打扮得金光闪闪璀璨如宝。
抬头时,却见她身上并无贵重金钗首饰,再低头,纤细的手腕空空如也,他的笑也维持不住了。
林清玥注意到他的目光,忙将手收到衣袖里。
其实不是她没有那些珠宝金钗,上次圣上还御赐了不少,只是这几年她心枯萎了,再也没有了装扮自己的念头。
若是知晓父亲今日来,定是要好好穿金戴银拾掇一番。
“爹爹,月儿一切安好,你别担心。”
林远山点点头,女儿长大了,有些苦楚无法跟他这个爹爹说了,都怪他无能,让女儿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