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今日不来的嘛,怎么又来了,害我今日没有好好打扮打扮。”
“你打扮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上次你做得香囊、糕点,还有砚台,都送出去了没?”
“讨厌!”
说话的都是十五六岁的贵女们,叽叽喳喳笑成一团。
林清玥眼睫轻颤,抬头望去,裴星沉一袭暗杏色窄袖圆领,风姿卓越,清雅矜贵,仿佛哪家贵族公子。
柳芸儿见裴星沉来了,整个人都打起精神,巧笑嫣然。
朱祺落座,裴星沉立在一侧。林远山被请走了,朱祺胸口不痛,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注意到马场里休战了,微微皱眉:“孤才来,这就歇了?”
旁边的总管马上说,“殿下,第二场的人还没凑齐呢。”
“哦,还缺几个?”朱祺看了一眼裴星沉说,“星沉,孤见过你骑马,姿态何等风流俊逸,何不下场一试身手?”
“臣今日身子不适。。。。。。”正要婉拒,有人挥着马球杆大步走了过来。
那人粗声道:“裴御医,我想跟你切磋很久了,今日你若是不上场,那就是不给本侯爷的面子。”
来人正是永安侯的幼子,郑函。他暗恋乐嘉县主多年,却没想到输给了一个御医。
今日他就是要趁机,杀杀他的威风。
裴星沉默了默,眼底划过一丝戾气,拱手道:“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闻裴星沉要上场,贵女们个个翘首以盼,林清玥见状暗暗勾起唇。
马场是裴星沉的绝对领域。她已经好多年没看他在马上驰骋了,今日有机会正大光明地见他骑马,真是极好。
不过转头又想到他的右手臂受了伤,才过两日,应该还没好全,挥舞马球杆需要不少气力,会不会再次伤口裂开?
裴星沉今日偏巧穿得是窄袖,拎起马球杆,挑了一批棕色马,翻身而上,疾驰前行。
他加入到其中一个战队,那个战队明眼一看实力属于下乘,见他加入均持怀疑态度。
一个小御医,文弱弱鸡,又能如何呢?
随着铜锣“咚”地一声响,两个战队开始厮杀。
贵女们先是小声呐喊,当裴星沉进了三个球后,贵女们均站起身来,完全不顾及形象了,尤其是乐嘉县主,叫的最欢:“裴御医,加油!裴御医,冲呀!”
林清玥唇角的笑耷拉下来,微微垂眸。年少时他也曾邀几位马术极佳的人,比拼竞技,而她戴着帷帽,站在马场外,默默加油呐喊。
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她喝了一盏茶,再抬头时,听见了一阵惊呼:“小侯爷这下打得也太狠了,是要把人打骨折了吗?”
“我都看到裴御医皱眉了,看起来真的很疼!”
林清玥心中一紧,在马场上逡巡,果然,裴星沉捂着右手臂,眉心拧着。
定是触碰到了原来的伤口!
林清玥满眼焦急,而乐嘉已经站起来,冲着场上大骂:“郑函,你在马场上,毫无风度可言。即便你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郑函闻言,气得甩了马球杆,翻身离开。
朱祺派人上前,去搀扶裴星沉。裴星沉来到场外,无意间瞥见林清玥焦急的眼神,心头微微一动。
“星沉,让孤瞧瞧你的伤口。”
裴星沉自是不能亮出伤口的,不然会暴露他们在商队时的痕迹,他淡声道:“殿下,小伤不碍事,臣上点药即可。”
朱祺点头,“快去后头厢房歇歇。”
裴星沉去了厢房,阿秋跟了过来,拧开金疮药说:“那小侯爷是疯了不成,差点把我师傅的胳膊给弄断了。”
裴星沉将金疮药倒在手臂上,“无碍,没伤到骨头。”
阿秋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心疼地眨眨眼,给他细心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