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手里把玩那枚飞刀,语气轻快:“早上好,督公大人,不介意拼个桌吧?”
“介意。”
所以识相的话滚一边去。
徐行之何许人也?只听自己爱听的,眼下遇到一个难题,这桌子椅子上面油乎乎的,他实在难以置臀。
左看右看努力说服自己,屁股和脑子大战三百回合。
他的一举一动落在符近月眼里,符近月哂笑,嘴角弧度一闪而逝,得出结论,这丫是个死洁癖。
弱点这不就来了!
符近月吞下灌汤包,擦干净嘴,当着徐行之的面打了个喷嚏,徐行之目瞪口呆,隐约感觉到自己脸上下雨了。
凉凉的触感,胸口一阵翻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符近月第二个喷嚏接踵而至。
徐行之左躲右闪,无奈符近月的喷嚏是大范围扫射,他闪到哪里都要粘上一点。
实在不敢恭维,世上竟有如此粗鄙之人!
徐行之抬腿远离符近月,对于他来说这儿堪比茅厕,简直停留不得。
脸色臭的如丧考妣。
那厢青鸢吃的满嘴流油,见着徐行之本人特地站起来招呼他。
“大人,刚出炉的肉包子,您要不要来一个?”
说完嘴巴没把好风,打了个嗝。
徐行之本就难堪的脸色顿时直降好几度,冷的跟死了好几天似的。
一群莽夫!
长腿迈过众人,徐行之一刻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青鸢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他还是知道自己好像惹人嫌弃了,戳了戳对面安静咀嚼的影木:“我是不是又干了蠢事?”说完又是一个嗝。
影木看他一眼,一口气塞了两个灌汤包拿上剑闪的飞快。
青鸢:“……”
讨厌哑巴。
徐行之吃瘪符近月就开心,开心了胃口就好了,一桌子的吃食扫荡个干净。
这顿早饭吃的很是心情舒畅,东厂番子收整行囊离开,相府速度极快,很快就追上他们。
清晨格外冷,官道上来往行人稀少,倒是见到几个凶悍收路费的,但他们人多势众,各个骑着高头大马,哪个不是满身杀气?
故而无人敢打主意。
走走停停时间来到中午,前方有条湍急小溪,符近月翻身下马,番子牵过缰绳带马上前喝水喂食,初七架好小马扎简易桌子,轻手利脚摆上午食。
“大人,请用膳。”
符近月撩袍坐下,配刀放置桌面上,一桌子的吃食,看起来格外倒胃口,冰锅冷灶,筷子戳了戳,是硬的。
符近月尝试咬了一口,只能说能吃饱,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出门在外身不由己,想了想还是不能虐待自己的亲生肚子,皱着眉头几口吞掉囫囵了事。
“让大家原地修整,一个时辰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