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式相见之地自然不能是大靖国界内,是以符近月还得连日赶路去两国交界处,亲迎太子仪仗。
逢源略一思索主动提出和他们一起返回。
又继续行了几日,中途遇到的暗杀不下数十回,好几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运气稍微差点三批目标不同的杀手一起拔剑而上。
符近月学聪明了,每次都离徐行之远远地,通常他在首符近月在尾,逢源夹在中间,既要应付自己这边的杀手,又要应付左右两边偶尔失去目标的杀手。
这日照例处理完一批人,东厂番子搜刮信物,挨个记下来,回去慢慢查,有空了再教他们背后的主子做人,正好年关将至,该出笼了。
连日络绎不绝的暗杀让他们放弃了住客栈的想法,这些人只管执行任务,眼里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人多反而越有利于他们动手。
符近月主动提议放弃官道改走小路,剩下两人没有异议,徐行之依旧坐他的软轿,逢源换了身更为朴素的衣衫骑上高头大马和符近月并肩而行。
两人一路上相处的很和谐,双方下属之间的关系也跟着熟稔起来,三人行必定有一方要受到孤立。
徐行之是主子自然没人敢孤立他,青鸢影木等人就悲催了,原本就和东厂不对付,这下好了,东厂和逢源的侍卫打成一片,逢源的侍从开始避嫌,能不和他们说话就不说话。
影木是个嘴巴缝针的,别人不和他说话他求之不得,这就苦了青鸢了,每天一睁眼就收到来自两方人马的冷落。
最后他总结,逢源身边这群人也是群小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东厂走近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屑于与此等末流之辈为伍。
晚间宿在野外,影木发挥了大作用,除了干好本职工作之外还兼职厨师。
人是会变的,符近月虽然不待见徐行之,但也不想亏待自己的肚子,更何况她之前还救过徐行之狗命,吃他点东西怎么了?
当吃!
树林深处有一条溪流,还是朔月去采摘野果时发现的,符近月好几日没洗澡,身体腻得慌。
叫上朔月带路顺便帮她望风,朔月从怀里摸出一个果子擦干净啃了几口,找了棵树蹲着。
符近月脱下外衣,旁边是换洗的干净衣物,处于谨慎她没脱中衣,月光印在水面格外凉,四周静悄悄的,符近月踢开鞋子下水。
猝不及防打了个寒蝉,水很凉,避免感染风寒,她加快速度,先洗头发再囫囵擦个身子便作罢。
身下忽然出现一道黑影,符近月一惊,还不等她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脚腕被一只凉幽幽的手握住,符近月身体不受控制下沉,头顶淹没的最后一秒符近月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没听说过这个时代有鬼啊!
水里刺骨寒冷,周围漆黑一片,符近月大致摸清了拖她下水的是个什么东西了,有鼻子有眼,有手有脚,有体温有脉搏。
活的!
是人!
只要不是鬼就还好,她还没和鬼打过交道,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人就好办多了,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解决起来毫不费劲。
而今令她头疼的是,那人一直禁锢着她,符近月再怎么全能也不是万能的,偏偏她水性稍差,陆地是她的主场,在水下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水中身手受阻,符近月一时陷入困境,没有准备被人拖进来,她没来得及吸气,此刻肺里的氧气开始耗尽,符近月一不做二不休化身八爪鱼缠上去。
双腿死死盘在对面人的腰上,两只手勒住他的脖颈,她就一个想法,死也要死一起。
好一番角力之后对方先不敌,拖着符近月上岸,乍一呼吸到新鲜空气,符近月怕人跑掉,手上力度加大,现在上岸了,她一定会弄死这人。
抹掉眼球上的水滴,符近月看到眼前这张放大的俊颜火起噌的往上冒。
原本之前只是打算一刀了结就行,但对方是徐行之,一切都得另当别论。
不把他折磨个半死,符近月誓不罢休。
“好巧,督公大人。”
徐行之死猪不怕开水烫,乐呵呵打招呼。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手肘卡死徐行之脖子,符近月脚往后撤,徐行之腰部拱成桥面,双手乱抓一气,找不到着力点。
肺部空气耗光,徐行之眼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全是对成功挑衅到符近月的兴奋。
赶在徐行之断气的最后一秒符近月松手让他换气,不过时间仅此一秒,手肘继续缠上去,徐行之再次掉进窒息的漩涡。
仅仅只是让他窒息那未免太过便宜他,符近月还有更加精妙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