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洐迎上他“威胁”的目光,毫不退缩,眼神坚定:“我会的。”
于是,在陈继军复杂(主要是酸)的目光和周淑兰欣慰的笑容中,陆洐带着羞答答的苏晚,并肩走出了家门,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看
着两人消失在院门口的般配背影,周淑兰用手肘捅了捅还在望“妹”兴叹的丈夫,笑道:
“行啦,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晚晚能找到老陆这样的,是她的福气,咱们该高兴才对!”
陈继军重重叹了口气:“养了这么久的花,好不容易开得最水灵的时候,就被连盆端走了,能高兴得起来吗我……”
话虽这么说,但他眼底深处,还是为苏晚找到了一个强大可靠的归宿而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走在部队大院通往汽车站的小路上,苏晚低着头,感受着身边男人传来的灼热气息和存在感,心跳一直很快。陆洐虽然话不多,却刻意放慢了脚步迁就她,偶尔遇到坑洼还会下意识地伸手虚扶一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围偶尔有早起的家属或士兵路过,看到并肩而行的陆团长和那位传闻中极其漂亮的陈政委表妹,都投来或好奇或善意的目光,更有认识陆洐的会立正敬礼,喊一声“团长好!”,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他身边娇小羞怯的苏晚。
苏晚被看得更加不好意思,头垂得更低。陆洐察觉到她的窘迫,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位置,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为她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只留下一个冷峻的侧脸和“生人勿近”的气场,顿时让那些好奇的目光收敛了不少。
他们并没有走向嘈杂的长途汽车站,而是拐向了部队内部的停车场。
“我们不去坐班车吗?”苏晚有些疑惑地小声问。
“嗯。”陆洐应了一声,带着她走到一辆停在角落、洗刷得干干净净的军绿色吉普车旁,“我借了车。”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苏晚上车。
苏晚看着这辆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吉普车,愣了一下。在这个年代,能坐上吉普车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她没想到陆洐会为了带她去市里,特意借了部队的车。这不仅仅是为了方便,更是一种无声的重视和宣告。
她心里微微一甜,在他的扶持下,有些笨拙地爬上了高高的副驾驶座位。
陆洐细心地帮她关好车门,绕到驾驶座,利落地发动了汽车。引擎发出沉稳的轰鸣,吉普车平稳地驶出了部队大院。
车子行驶在通往市区的道路上,窗外的田野和树木飞速后退。车内空间不大,苏晚甚至能清晰地闻到陆洐身上那股干净的皂角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以及车内皮革和汽油的味道。
陆洐开车和他的人一样,沉稳、专注,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车内一时间很安静,只有引擎声和风声。
苏晚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他。他开车的样子很好看,侧脸线条冷硬流畅,下颌绷紧,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和力量感。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陆洐微微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晕车吗?”
“不晕。”
苏晚连忙摇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收回视线,端正坐好。
陆洐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重新目视前方,但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用一只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军装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递到苏晚面前。
“给。”
苏晚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包装简陋、但在这个年代很稀罕的水果硬糖。
“路上吃。”他言简意赅地解释,耳根似乎又有点泛红。
看着掌心里那几颗带着他体温的水果糖,苏晚的心像是被泡在了温水里,软得一塌糊涂。她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化开,一直甜到了心里。
她鼓起勇气,也剥开一颗糖,递到他嘴边,声音细若蚊蚋:“陆大哥,你也吃。”
陆洐明显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小心翼翼的期待和那抹动人的羞色,喉结滚动了一下,微微张口,将她指尖那颗糖含了进去。
指尖不可避免地被那温热的唇瓣轻轻触碰,苏晚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缩回手,脸颊爆红,心脏狂跳。
陆洐含着糖,感受着那陌生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冷硬的眉眼彻底柔和下来。他目视前方,专注开车,但车厢内那暧昧又甜蜜的气氛,却悄然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