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艳的哭闹引来了众多百姓,众人闻此言,便对柳成荫指指点点。
“这姑娘年纪轻轻,怎地不学好?看她姑姑哭的,真是造了孽。”
“真不要脸!看她那狐媚样,定是个会勾引男人的主!估计是跟野男人私通时,被未婚夫发现了,才被退婚的吧?”
“哎哎!这不是白天在桥边卖笋汤的姑娘吗?听说还可送货上门,送的不会是她自己的身子吧?”
“哎呦喂,我白天还买了她的汤喝!这等淫|妇没准真会往汤里投毒!我要去看大夫了,你们先帮我看着人啊,若我出事,立刻去报官!”
耳畔的闲言碎语愈发不堪,为了自家生意,柳成荫无法装聋作哑,她猛地回身,狠狠瞪向哭闹不止的柳艳。
“尔等可知晓,我这位三姑给我说了哪个好人家?就是镇上的刘大夫!若不信,现在可去花柳巷里问他,或是直接去刘家宅邸,问他那十二房妻妾。”
柳成荫不愿与柳艳纠缠,几句话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镇上大夫不多,刘大夫的名号几乎无人不晓,可出名的并非他平庸的医术,而是丰厚的家底和他的品行,就连周遭村落也有所耳闻。
见众人沉默,柳成荫知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她拍了拍木桶,又道:“我名柳成荫,住在最近的村子,家中父母早逝,只有妹妹弟弟和一位相公。”
她神色一凛,声量渐高,“若大家吃了我柳家东西,身体不适,都可直接上门索赔,进村稍一打听便知柳家在哪儿。”
话锋一转,“但索赔需真凭实据!我会当场领各位去看大夫!为何身体不适,定会查个明白!若有人想找茬勒索,那我自会报官,请知县大人定夺!”
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也没必要为了立贞洁牌坊反复自证。她在乎的只有生意上的名誉,凭空污蔑她家出品的吃食,绝不可饶恕!
众人看出柳成荫不好惹,今日喝过她家笋汤,想趁乱去索赔的,一听报官也不敢了。
觉得无趣之人渐渐散开,剩下的都是想看柳艳热闹的。
“柳成荫!你在放什么屁?谁知道你做的是什么黑心生意!你连亲姑都敢坑,谁又敢买你家东西!大家说是不是?是不是啊——”
柳艳还在哭嚎,越觉自己没理,哭嚎声便越大,好似这般便可留住旁人,为她说话。
怎料同样的围观者,话锋竟齐齐转向柳艳,谩骂声又起。
“你这婆娘也配当姑?给侄女配那刘大夫?怕不是看人家父母走的早,想自己收彩礼吧?”
“我看啊,是她自己想嫁!一脸尖酸克夫相,还嫉妒自家侄女的好年华!刘大夫就算娶头老母猪,也不会娶你这样的贱婆娘!”
“哦呦。。。。。。我想起来了!这婆娘的男人是个烂赌鬼,刚刚还在赌馆输了钱,打了她几巴掌!嘴里还骂着,都是你这娘们害老子沾了晦气!看来是真想卖侄女,替她那赌鬼男人还债!”
“这姑娘的笋汤可鲜美了!一文两碗还可送货上门,大家都去尝尝吧!看她这模样就干净,东西哪会差?莫再听这婆娘胡言乱语!”
“你们乱说什么?都把狗嘴闭上!刚刚不是一个个急着咬人!现在又想来咬老娘?”
柳艳没想到,今日一番闹腾,非但没坏了柳成荫的生意,反倒给自己惹了一身骚,还间接帮这贱丫头宣传了。
越想越气,她顾不得跟围观群众对骂,突然起身冲向柳成荫,双眼淬着毒,扭曲的五官阴狠至极。
“小贱人!老娘现在就挠花你的脸!撕烂你的衣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来犯贱!”
她铁了心要坏柳成荫的清白,让大家都看看这粗布麻衣下是怎样的狐媚身子,等闲话传到村中,看那野男人还要不要她!
柳艳突然发疯,惊得众人连连后退,柳成荫也迅速做出反应。
“你疯了!别碰我!”
她一边应对着柳艳的厮打,一边寻机会脱身,渐渐发现。。。。。。自己才是上风?
看来这幅身子也没她想的那么差。
察觉到这一点,柳成荫不再收力,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抡圆了胳膊去扇柳艳巴掌。
啪的一声,柳艳愣怔,察觉到脸颊发烫,她的双眼红的滴血,整个人彻底陷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