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啊?”
陶爸:“嚯!”
“你忘了我爸妈的事么。”景逸抱着手臂,歪头笑,几分邪气,“他们被诈骗,官司都是我帮忙打的。”
一个大学法学专业、父母却被诈骗负债、进入社会后还送起了外卖的男人。
认清这个事实,陶姜有几分迷茫:“你……官司打赢了吗?”
景逸卡了一下。
要是打赢了,应该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
“输了。”
陶姜和陶爸面面相觑。
陶爸:“小伙子,那你刚才到底是鬼扯的还是认真的?”
景逸道:“当然是认真了。那合同本来就经不起推敲,对方也心虚。我建议你们准备一份新合同,有备无患。”
他说到这,陶姜才有了“景逸真的帮他们避免了涨租”的实感,忙道:“谢谢你了,这么早,你还没吃饭吧?不然留下来一起吃。”
景逸还没说话,陶爸已经热情地劝他留下。陶爸话多,景逸开口了几次都没找到插话的机会。
见状,陶姜心里笑笑,回屋把陶爸做好的饭摆在桌子上。
没两分钟,陶爸搭着景逸的肩,两人说说笑笑,拂开帘子走进来。就这么一会,俨然一副好兄弟的架势。
景逸双手的绷带变得七零八落,陶姜取出医药箱,等他重新包扎完,三人才一起开饭。
陶姜想起什么,问:“昨天晚上,你没住在民宿吗?”
“那民宿倒闭了。”景逸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反问,“你不知道?”
陶姜呆住,下意识看向陶爸,陶爸咽下嘴里的鸡蛋,跟她解释:“你秀阿姨觉得环境太恶劣,搬走啦。也好,她那么聪明,去别的地方说不定能干起来。”
陶姜放下筷子:“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九点。”景逸懒洋洋答,“我来找你之前,她就关门了。”
陶姜盯着自己的筷子。
尴尬后知后觉蔓延心头。
所以,景逸来问她可不可以住宿时,已经知道附近唯一的民宿关门了。
她还没让他住。
情况特殊,重来一次,陶姜还是不会让他留下。
陶姜:“那你昨晚睡在哪?”
景逸:“哦,就在你家大门外,随便找了个角落,靠着摩托车睡的。”
陶姜默然。
景逸:“你不用担心,很安全,没人经过,就是有好多虫子、蚂蚁,不停地咬我,挺疼的。”
陶姜:“……”
景逸:“真的没事,不过后半夜特别的冷,幸好我箱子里有一件衬衫。啊,我好像感冒了——”
他偏头,低低打了一个喷嚏。
陶姜仍不语。
景逸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陶姜抬起头,他诚恳地道:“你别自责,我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