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试图联系过原房东,但都失败了。
景逸是怎么知道的?合同上也没写,刘强是二房东。
“老陶啊,你还说这不是你找来的人?你给我下的套?”刘强快气晕过去,避而不答,“一个客人,能管这么多闲事!”
“谁让你打我了。”景逸气定神闲道,“我就想给你找点不痛快。”
“……”
刘强脸色变了好几番:“这合同是商业机密,你一个外人看,是违法的——”
话音未落,景逸把合同轻拍在刘强胸口上。
单薄的纸张哗啦啦掉下来,洒在地面上,他语气戏谑。
“租赁期内出租人不得单方面提高租金,除非双方协商一致。”
“你这合同上,写了租期一年,租金每季度支付——重点是租期一年,合同还没结束。”
“你凭什么涨租?”
景逸说话慢条斯理,不知为何却呈现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陶姜在此刻突然很想看看,他是什么神色。
镇定,还是嚣张?
她暗自感慨,他竟然懂这些。
“我、我们都是按每个季度算的!你去看看市场,大家都在涨价!”刘强急忙反驳,蹲下。身去捡合同。
其中一张莫名就被景逸踩在脚下,他用力一抽,没能抽出来,抬起头,看见景逸似笑非笑的脸。
景逸问:“违约金要赔多少来着?”
陶姜适时出声,报了个数字。
她知道刘强的脾气,主动递台阶:“刘叔,现在做生意都不容易,我们按时交租,维护店面,也是为你省心。真的闹上法庭,你赔这个违约金,不划算。”
刘强气势已经矮了半截,没说话。
陶姜跟着沉默了一会,引导:“您再考虑一下,行吗?”
“……行吧行吧。”刘强不耐,悻悻道,“我是看在老陶的面子上,暂时……就先算了吧。”
景逸慢腾腾移开脚,走到旁边伸了个懒腰,刘强拽出合同,猛地起身。
他想恶狠狠剜景逸一眼,可对方身上的气质实在不太好惹;又去看陶姜,她神情温良无害,察觉他目光后微不可查地上前,挡住陶爸,笑了一下。
陶姜留他吃饭,刘强立刻拒绝,走出去把车门摔得震天响,离开农家乐。
他一走,景逸卸了力气,倒进身后的椅子里,甩了甩右手,绷带上的血迹又晕开一些。
陶姜说:“谢谢你——不过,以后尽量不要跟这种人动手,不值得,他已经盯上你了。”
景逸哼了一声。
陶姜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合同扫了一眼就能发现漏洞。
气势也不输人。
大多数商户们都做不到。
他们毕竟是租户,刘强是房东,命脉天然被捏在房东手里。
刘强脾气暴躁,惯会使阴招,一套组合拳下来,商户们往往都是无奈答应涨租,或交了违约金走人。
唯独景逸并不怯场,有理有据。
陶姜不熟练地开玩笑:“你大学法学专业的?”
景逸:“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