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寻,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魏阙挣扎起身后给苏幕探了探脉,不可置信地瞪着封寻。他指尖凝聚的灵力在苏幕经脉中游走,却始终找不到灵丹的踪迹,不可置信的质问封寻,“他明显能用灵力,可是居然没灵丹!七煞锁魂,灵植身骨,你哪个故人有这么奇葩的后代?”
他这话问的让空气中原本弥漫的担忧都消散了。
苏黎莫名有些尴尬,摸摸鼻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封寻的胸口。
封菱歌迫不及待地查看苏幕的状态,北修感应到他只是昏睡,松了一口气之后默默退到一边。
“魏爷爷,这是我的爱人。”
魏阙猛然回头看向封菱歌,“你说什么?他是苏家的那个?他活着那献祭的是谁?”
封菱歌跟苏幕的婚约不是秘密,以他对封凌歌的了解,能说出‘爱人’这个称呼,这人只能是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苏家大儿子。
十年前传言苏幕献祭通天塔而死,他也确实听六合台的人说过那场异动,所以这根本造不了假。
而苏黎在他眼前晃了这么多年,苏玄凌坐镇西北域,这小子又离奇地冒了出来。
魏阙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他一脸的不依不饶,死盯着封寻想要个说法。
“献祭的确实是他,至于如何生还的,我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北修轻轻‘哼!’了一声,苏黎听见了拍拍他的肩膀。
封寻继续说,“你为了帮我打探消息,去六合台做了客卿长老,我感激不尽。其余的。。。”
他看着魏阙,双手自然交叠,左手在外右手在内,掌心向内,双臂前伸,微微躬身,不疾不徐给他行了个拜礼
“交给我就好,师傅。”
西山境皇室与封家表面和谐,实则对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但是少有人知道,这一代的封家家主,少年时曾跟着皇室的老祖宗学过炼药之术。
而只有魏阙自己知道,对比那个与他已经血缘清浅的糟烂皇室,封寻反而更像是自己的家人。
他不想说,魏阙知道自己再怎么问也没用,只能将一切情绪化在一声长长的叹息中,“哎——”
封菱歌于心不忍,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魏阙突然暴起,一巴掌拍向封寻的头顶,“臭小子你翅膀硬了是吧!交给你什么交给你!老子一天不死都轮不到你挡我前面!不就是与六合台为敌吗!老子打天下的时候还没你呢!用得着你替我操心!”
屋子里一众小辈目瞪口呆。
封寻冷眼过去,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一个研究苏幕的眼睛。
魏阙喊爽了,冷哼一声留下一句,“这小子强行让眼睛跟身体融合,估计醒了之后一时半会儿也看不见,缓几天就好,有事再来叫我。”
言罢挥一挥衣袖,昂首挺胸不带半片云彩的往外走,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被门槛绊倒,哀嚎一声“哎呦我的腰!”激情退场。
他离开后,封寻又探了探苏幕的脉息,嘱咐几句后也走了。
苏幕就这么在长秋殿躺了三天三夜,要不是北修说他没事,封菱歌都想去把魏阙薅回来。
第四天清晨,苏幕久违的睁开了眼睛。
原本在山谷里修炼的北修瞬间察觉,在苏幕坐起身的刹那,推门而入。
“醒了?”北修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
苏幕缓缓转过头,那双新生的眼睛在晨光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
北修呼吸一滞---那根本不是凡俗人类应有的眼眸。
眼白部分泛着极淡的青色,如同黎明时分的天际;瞳孔却是层层叠叠的金色,像被阳光穿透的琥珀,最深处还藏着一圈赤红细纹,如同凤凰尾羽上的一抹朱砂。当光线变化时,瞳孔会微微收缩,刹那间绽出细碎星芒,仿佛将整片星河都凝在了方寸之间。
更惊人的是,当他眨眼时,睫毛扫过的空气会留下萤火虫般的淡绿色光点——那是扶桑木本源外溢的征兆。
“能看见吗?”北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苏幕拍下他的手,言语中带着迟疑
“能看见。”他轻声回答,声音有些沙哑,“但和以前不太一样。”
北修皱眉:“什么意思?”
苏幕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自己的眼角,像是在确认什么。
“不是单纯的‘看’。”他低声道,“我好像能看见灵力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