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本是派少年来此监视蔺家,前日方才进城。熟料街坊邻居还没混熟,猝不及防下又要跟着出城去了。
少年脸庞稚嫩,隔着车帘看向十八和零九的眼神亮闪闪的,带着些稚气未脱的羡慕和崇敬。
“初次见面,我是蛐蛐儿,阁中排行二十三。”
零九轻嗯一声,算作回应,十八则是上了车便闭目养神,此刻并不理人。
蛐蛐儿也不在意,他顺着零九视线看向他怀中男子,正与一双冷眸对上。
蛐蛐儿一惊。
“大人,他醒了!”
一番耽搁,本就减退的药力彻底消退,卫秦媛从零九怀中起身,目光清明,显然已醒来好一阵子。
“这、咳咳。”她方一开嗓,就被呛到,压着胸膛猛咳几声。
另外三人目光齐聚,卫秦媛抬头与之对上。
“这是要去何处?”
她没忘昏倒前零九那句阁中一叙,此刻问话不过是想知道此行目的所在。
零九收回伸出的手,卫秦媛醒来后便坐在了另一侧,与他斜对。
他一如往常,说道:“此中缘由待你见了阁主自会知晓,你如今经脉内力刚通,还是多加休息为好。”
卫秦媛听罢,提气感受了下身体变化,只觉神台清明,经脉畅通,内力运转比之往常迅捷十倍不止。
她神情惊讶,“你给我用了什么?”
“极地之水辅以殁神香,如今陈年旧疾已去,你可重修内力。”
零九接着道:“当做金罗丹的谢礼。”
卫秦媛神色复杂,本以为零九于她全是利用,没承想竟会注意到她沉疴之事。
她沉默良久,“你还未告知此行终点所在。”
车厢中安静一会,没等到答复,卫秦媛撩开帷帘,看了眼外头。
“自蔺家家主无故身亡,城中便戒备森严,我不知你们是凭借何种身份入城,但我想今日我们大抵是出不了城了。”
只见马车前方,拒马成行,城门校尉携一众兵卒拦在城门口。
此刻一手握刀,一手截停,示意马车上的人下来。
“停下,出示文牒。”
蛐蛐儿猛地勒停马车。
厢内,零九从怀中取出两份文牒。
“前日朝廷便将你我二人身份备好,如今刚巧用上。”
卫秦媛嗤笑一声,并不答话。
蛐蛐儿拿出自己的,看向十八。
“大人,您的文牒在何处?”
十八揣着手炉,困倦的眼落在他身上,淡淡道:“来的匆忙,文牒落在镖局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