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那晚睡得不踏实时,不小心露出来的一只娇小的脚?
老板已经按照卫临舟的要求,把那双绣鞋打包好,放在了布巾里。
卫临舟抬手接过去的时候,老板还特意奉承了几句:“您娘子日子肯定过得幸福美满,像您这种又英俊又贴心的郎君,现在打着灯笼都难找喽。”
他这向来不近人情的性格,居然破天荒地和老板道了一句:“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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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当真是晦气。
蒋雨之本来以为李知颜被绑到了柴房后,何婉晴至少要关他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把人放出来,哪曾想就隔了这么几日,她就在不醉居见到这个渣男了。
何婉晴还真是心软的可以。
蒋雨之本就十分厌恶李知颜这类软饭硬吃的死渣男,听见他言语中带着的不屑更是觉得恶心,所以直截了当地错开了身子,抬脚就要离开。
可这李知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遇见了蒋雨之后像一只死苍蝇般,追着她不依不饶。
“着急跑什么,问你话呢,你没听见?”李知颜侧着迈了一步,拦住了蒋雨之的去路。
蒋雨之抬起头瞪着李知颜,他的脸丝毫没有因为被关了禁闭而产生任何消减,反而照比之前还胖上了一丝,她胸口处的火气便不打一处来。
“我很忙,没时间和你说一些没用的,还请你把路让出来。”蒋雨之语气生硬地回道。
“这几日没见到,脾气倒是长了不少,还怪我那天没帮你拦住我家的母老虎啊?”
李知颜下意识认为蒋雨之在为那日外宅发生的事情和他置气,蒋雨之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又听见对面厚颜无耻的人继续说道:
“别生气了,我这不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么。还有,我可听那母老虎说,你在帮她搞林雪融的成衣,这是真的么?”
“这和你有关系么?”蒋雨之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和我没关系了,好歹你也做了我一年的外室,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你哪来的能力去找林雪融的东西,也就那母老虎什么人的话都听。”
李知颜一番话,把她和何婉晴两个女子都给轻视了个遍,看来他是根本不知道原主有那件圆领袍的事情。
这男人还真是够自大自狂啊。
蒋雨之不想再跟这等渣滓浪费时间,抬脚又要离开,李知颜似乎是预判了她的动作,又迈回了他原先的位置,把她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卿卿,你就别和我置气了,我可以寻个新宅子把你安置起来,何必整日抛头露面做这些无用功,而且你骗母老虎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挡下来。只要你现在就和我走,你家郎君这两天可是想死你了。。。。。。”
李知颜说着说着,手脚便不安分了起来,抬手就摸上了蒋雨之垂在肩上的头发,低下头放在自己鼻间轻嗅。
蒋雨之反应得极快,一个巴掌就甩在了李知颜的脸上,骂道:“狗东西,谁允许你碰我的!”
受了一个巴掌的李知颜气急败坏,在蒋雨之面前挥舞着拳头,作势就要打在她的身上。
蒋雨之想着要不要用一下小爆给的武打技能,一个中年仆妇突然出现在了李之颜身后,道:“都住手,我家小姐有要事相商。”
李之颜回过身,见着是一直跟在何婉晴身边的管事妈妈,方才嚣张的气焰消下去了大半。
“王妈妈,我可不是特意和她私会的啊,只是路上碰上了,你可别在婉晴面前乱嚼舌头!再说今天婉晴不是才放我出来透透气么,这么快就让我回去啊?”李知颜上来就一顿辩白,企图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王妈妈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李知颜,径直和蒋雨之说道:“蒋姑娘,我家姑娘有要事要与你相谈,请上马车过府一叙。”
原来是派来找她的,蒋雨之心里松了一口气。
大概知道何婉晴找她的缘故,蒋雨之也没推拒,立刻跟着王妈妈上了马车。
可李知颜这厮不要脸的,居然厚着脸皮也一起上了马车,“正好我也要回家,这马车也载我一程。”
已经坐在车厢内的王妈妈和蒋雨之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随即纷纷将眼神转向了窗子外,无视李知颜的存在。
马车咕噜噜地往着何府的方向驶去,一直躲在暗处的卫临舟现了身,他手里还拎着特意买给蒋雨之买的绣鞋。
四下无人,他阴沉又夹杂着怒火的眼睛,恨不得要把远去的马车烧烂烧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