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孟怀正的抚恤可以接着偷偷领,孟初一的彩礼钱又可以得一比,说不定可以在镇上买上一处宅院。
就是不知道里正怎么就突然踹了他一脚,不知道孟初一到底说了什么话,让里正翻脸比翻书还快。
等几人离开,孟三九绷着的劲儿才敢放,悄悄放下不知何时偷偷攥在手里的石片。
孟初一还是那副模样,走到火边一屁股坐下,拿起木棍,挑弄燃烧的干柴。
三九凑过来,眼睛眨啊眨,“到底啥意思?是不是大伯不让我们住这房子?”
“不是,给傻子上户籍的事儿。”孟初一歪头看向傻子。
傻子的目光直直盯着破瓦罐里翻腾的米粒。
该说不说,傻子不说话的时候,顶顶的美男子。
前提,不说话。
村里的人还不知他是个傻子。
“三九。”孟初一看着傻子高挺的鼻梁,心思飘到了九霄云外。
“啊?”三九心不在焉回着。
“以后不能叫傻子了,到时候登记户籍得有名字,就叫十五,孟十五。”
三九转过头,脸上尽是茫然之色,“十五?”
“初一,十五,三九,对称。”
孟初一是这样觉得。
其实她倒是想叫他旺财,可这跟村里的大黄狗重名了。
三九欢喜点头,“十五好,以后再不用叫傻子,傻子也有名儿了。”
傻子恍然不知,就在刚刚,自己有了自己的名字。
一顿飘着两粒米花的水粥喝完,三九也让傻子知道自己有名字了。
孟初一在草堆里摸出缺口柴刀,带着傻子进山。
现在的情况颇为棘手,无米下锅。
孟初一的首要任务,活着,不被饿死。
三九也跟在后头,孟初一回头,“你跟着去干嘛?”
“我薅点野菜回来也好,万一,我是说万一逮不着兔子,也能喝点野菜汤不是。”三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是怕初一再把孟十五给卖了。
虽然不知道孟十五怎么跑回来的,但是他不敢赌,下回他还能不能找回来。
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填肚子的责任,他也想担一担。
孟初一耸耸肩,“说的也是,那你可得多薅点,十五一顿就要吃一瓦罐。”
孟三九赶紧小跑跟上,也不敢说废话,小手顺势拉住孟十五宽大的手掌。
不理会孟三九跟孟十五的兄弟情深,孟初一有更紧要的事儿要做。
她在山间行走,时不时弯腰扒着草丛瞧上一眼。
孟三九好奇,她扒过的地儿,也要凑过去看一看,孟十五有样学样,也跟在三九身侧,伸长脖子。
“姐,你要找啥?”孟三九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问道。
孟初一还是悠哉悠哉前面带路,像是来山上散步般闲适,“找好东西。”
春日的深山,有些背阴的草甸上积雪还未融化,光秃秃的大树抽出绿芽,冷飕飕的春风裹着春意吹散了孟初一的鬓发。
她拢了拢头发,看向草丛里黑硬的椭圆形粑粑笑出了声。
三九扯紧了十五的手,推后两步,“十五,我姐她饿出疯病了,一会儿她要是举着砍刀回头,咱就一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