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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第3页）

姜元元送饭的地点，也从静室门口，挪到了寝宫的花厅。

这日傍晚，姜元元端着一盅新学的“雪莲玉髓羹”来到花厅。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入，给室内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离渊正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中她新移栽的那片“星辉草”在暮色中闪烁着微光。

他换上了一身宽松的墨色常服，身姿挺拔，侧脸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陛下，该用晚膳了。”姜元元将羹汤放在桌上，轻声唤道。

离渊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许是连日操劳，她似乎清减了些，但眼神依旧明亮有神，看着他时，总带着不自觉的关切和……一种他越来越熟悉的柔软。

“辛苦你了。”他在桌边坐下。

“不辛苦。”姜元元在他对面坐下，撑着下巴看他喝汤。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优雅而专注，哪怕是她做的普通羹汤，也喝得如同在品鉴琼浆玉液。

离渊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抬眼看她：“你也吃。”

“我吃过了。”姜元元随口答道，目光却依旧没离开他。

这几日的朝夕相对，看着他一点点恢复，那种想要靠近他、照顾他、甚至……独占这份温柔的感觉，在她心里愈发清晰和强烈。

她不是扭捏的人。

前世在商场打拼，看准了就出手是她的风格。

虽然感情的事不一样，但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却改不了。

离渊放下汤匙，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有事？”

姜元元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坐直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直视着离渊，眼神清澈而坦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却毫无退缩。

“陛下，我有话想对你说。”

离渊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平静：“说。”

“我……”姜元元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在幽冥鬼林，你把我从地火魔龙的自爆里救出来的时候？也可能是在赤炎戈壁，你挡在我前面的时候？或者……更早？”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在安静的花厅里回荡。

“一开始，我觉得你就是个实力强大但性格恶劣的债主，总想着怎么还清债务跑路。”

“后来，觉得你虽然有时候很可恶，但关键时候还挺靠谱。”

“在我与你吐露心事时，你会稳稳地接住我的不安，会引导我成长、陪我聊道心，默默保护我……”

“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习惯了你在身边，习惯了看您面无表情地吃我做的难吃的东西，习惯了有危险时第一时间找你，也习惯了……你偶尔露出的，不那么像魔尊的眼神。”

她说着，脸上泛起红晕，但眼神依旧坚定地看着离渊。

“这次你受伤，我特别害怕。”

“不是怕您死了没人保护我，是怕……怕你真的出事。”

“看着你脸色苍白的样子，我这里……”她用手按了按心口，“会疼。”

“我本来不想说的，觉得说出来好像就输了，就被你拿捏住了。但我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