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带着病工作吧?”苏络有些无奈,第一次见识到傅子期有些孩子气的固执的一面。
“没事的。”傅子期拧了拧眉头。
刚才小女人靠近时候身上的气息就让他有些难受了,现在靠得这样近,那双波光流转的眼眸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越来越近,就更加容易被蛊惑了。
傅子期猛然向后一步,靠在冰凉的吧台边上,才稍微稳下心神,别开眼神语调寡淡道:“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不行啊,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怎么说我以前生病的时候你也曾经照顾过我啊,我……”苏络絮絮叨叨地想要劝服男人,曾经在剧组遇险后的抢救都是面前的男人安排的,自己刚到好莱坞的时候怀着身孕也多亏了有他照顾,苏络怎么着也不能放任男人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但傅子期显然并不这样想,苏络站在自己面前一秒钟,就是对他本心的折磨,现在他只想让苏络快点离开自己的视线,免得做出些不能挽回的举动,所以语气上更多了些暴躁:“苏络,我让你出去。”
苏络被这严肃的口气吓了一跳,抬眼看男人一张冰冷俊美的脸颊却因为发烧而微微发红,刚才还以为是沐浴的蒸汽熏染,现在知道是发烧。苏络当然不会就这么妥协,直接拽着人手腕就往沙发上拽:“子期,你听话,你现在发烧了知道么?温度还不低,你不能这么任性地赶我走。”
“我让你……苏络!”傅子期脑子里逐渐膨胀开来的情绪慢慢塞满了他的脑子,而苏络的声音动作还在加速这种情绪的膨胀。
直到傅子期自己都控制不住那股冲动,他猛然一甩手将小女人甩到了沙发上,欣长结实的身躯附上,蔚蓝色瞳孔中如同翻涌起滔天巨浪,竟叫苏络惊得不敢直视。
所有要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苏络完全没料到傅子期会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闭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僵着身子侧卧在沙发上,用力推拒着男人压下来的胸膛,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子期,你怎么了?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说,你要是不愿意看医生,我也可以给你买药……”
“苏络,你知道你这样很犯规么?”傅子期清冷声音打断了苏络的话语。
苏络诧异地抬头,却见傅子期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一层薄汗,脸上红晕更加明显,微皱着眉头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
但他结结实实贴上来的身体,却如实反映了男人的冲动,苏络霎时间不敢动作,生怕再刺激到有些迷糊的傅子期,生怕对方会做出些不受控制的事来。
但男人话语中带着让人不能忽视的感情波动,让苏络生出些荒谬的猜测。
而傅子期下一刻就亲口印证了那些疯狂的想法:“你怎么能这样迟钝呢,我分明对你动了心思,你却全然不知,还这样撩拨我,苏络,你这样是不是很过分?”
“我……我没有要怎样,我只是想像你关心我一样去关照你。”苏络糯糯地回道,语气有些发虚。
这时候苏络才看清傅子期眼底的血丝,那双蔚蓝色的瞳孔太过漂亮,因为失眠而生出的血丝都让人不能容忍,想要伸手将那些疲惫轻轻拂掉。
傅子期微微垂眸,蔚蓝色仿若暗淡无光的深海,隐隐委屈的表情叫人心疼,语调低婉,像是在控诉,又像只是给自己意外的行为解释。
“苏络,你这样太残忍……”
苏络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傅子期,从他口中倾吐出的话也同样让苏络震惊,在苏络眼中,傅子期一直是个冷清自持的人,断然不会将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在外人面前。
而现在,男人眼角眉梢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像是再也不能忍耐地,急切地控诉着苏络所做的一切。
可问题是,她自认为什么也没有做啊!难道关心一下自己的朋友也算是错么!?
傅子期却并不这样想。
他心里是难受的,他刚刚认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自己一手捧起来的新科影后,紧接着他就‘有幸’目睹了对方的盛世婚礼。强忍着没有在婚礼现场就发作,已经是傅子期从小到大培养出的贵族修养的功劳了。
两人在灵魂上不能达成一致,在动作上自然就有牵扯。
傅子期仗着身高腿长将小女人牢牢压制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角度让他生出一种模糊的快感,但苏络自然不会就这样任由男人这样压着,她可不想跟傅大导演生出什么幺蛾子,还是趁早将这点点苗头掐灭比较妥帖。
苏络用了一种最直接的方式,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脸颊,一脸严肃地说道:“傅子期你烧糊涂了,起来,我给你叫医生。”
“不,我没有。”喝醉了的人才说自己没醉,傅子期的话当然不会被苏络当真,只是男人实在有些分量,苏络推不动。
“傅子期你起来,就算你说我对你不好,我对你很过分,你也起来好好说清楚,不然我什么都不会承认的。”苏络微微叹息着说道,然而没等她说完,傅子期已经抬手捂住了她的唇。
柔软唇瓣擦过掌心的感觉很微妙,傅子期的眼眸微沉,化为深蓝色的瞳孔深处倒映着苏络诧异的眼神,似乎闪过一道清明,苏络意识到傅子期现在的状况似乎非常不妙,无可奈何地直接伸手掐住了傅子期手腕,语气难得强硬道:“你放开,傅子期!你这样对我,难道就是尊重我了么?”
“我没有想要怎么样……”傅子期的声音有些发虚,但是被苏络拉住的手腕却没有大力挣脱,像是怕弄疼了苏络一样,小心翼翼地顺着力道让苏络稍微起身,跪坐在沙发边上的男人额前碎发凌乱地搭落,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