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特意观察过,靠着楼梯周围那几桌,只有他们那桌在喝酒,喝得还不少,恰好她马车上就刚好放着雪霜,于是便有她“绊倒”那一幕了。
“那是他们活该!姑娘,你真厉害!”
万鹤楼离沈府并不算太远,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沈婉仪轻呼出一口气,下了车。
前脚刚踏进府门,后脚沈母那边便来人传唤,要她过去。
饶是沈婉仪知晓她和柳青砚的这次见面,她娘比她更在意情况,却没想到她竟如此迫不及待,连让她歇一脚的机会也不给。
果不其然,刚踏进沈母的兰亭苑,便碰上了正等不及要去找她的沈母林氏,她身后还跟着余妈妈。
见到她,林氏焦急的神色渐缓,沈婉仪走上前扶着她到屋内,沈母还未坐稳,便着急拉着她询问,“此人如何?”
沈婉仪轻轻握住母亲的手,语气无甚波澜地评价了一句,“尚可。”
她刚说完就见沈母的额头皱得更深了。
见状,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过母亲紧皱着的额头,“娘,您不必如此忧虑。”
“婉婉,我怎么能不忧虑?”
沈母连日来白日和夜晚都想着此事,此刻被女儿一激,更是忍不住倾诉自己的担忧。
“那萧世子虎视眈眈,眼下除了这柳大人之外又无其他好人家可选,若是此人再不行,那你的终身大事可如何是好?”。
说到此事,沈母的脸上透出一股掩饰不足的疲惫之意,眉宇间尽是沧桑之色。
听着她娘如此抱怨,沈婉仪心里的念头忍不住又动了动,她试探道,“此人再不行,那我便去向陛下请旨为梁钺守寡一生,一辈子待在家里面陪着。。。。。。”
“爹娘”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的话便被沈母严肃打断。
沈母脸上的神色已比刚刚更加难看,锐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上次不是说再也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吗?为何又再提及此事?”
似是想到了什么,沈母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莫不是这柳大人比那萧世子还差?”
“倒也不是。”沈婉仪见她娘脸色欠佳,于是便审时度势地立即转移话题。
“这柳青砚柳大人和爹说的大致都对得上,他为人确实谦和有理,相貌倒也算标志。”
听到这话,沈母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也并未完全放下,“你可有试探他如此行事的目的?”
那日柳青砚上门提亲后,沈父和沈母也多次议论此事。
在萧世子提亲之前,来沈府说亲的媒人络绎不绝,但在萧世子提亲后,还敢来沈府提亲的人就只有这一个。
若说他没有图谋,那是一个人也不敢信的。
“柳大人说,他认识祖父,此举是为报恩。”
沈婉仪将自己与柳青砚的谈话掐头去尾讲给了沈母听,掐的是那句“所求为她”的头,去的是婚后以礼相待的尾。
“。。。。。。芸香手里提的那盒樱桃酥便是他送给阿盈的。”
林氏顺着沈婉仪手指的方向看向那盒樱桃酥,芸香连忙上前一步将食盒给打开。
一盘菱叶形状的酥饼出现在眼前,金黄的外壳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最中间的位置点缀着一点深红,散发着浓郁的酸甜香气。
“倒是个有心的。拿下去验验,没问题就给阿盈拿过去。”
“是。”芸香得了吩咐,迅速退下了。
屋里便只剩下沈婉仪,林氏和余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