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疏影只是面上表情顿了顿,看似毫不在意的模样,无人看见她藏在袖子中的手已经握紧成拳。
林涧雨继续开口,他抬眼看向纪疏影的眼睛,语气里带有一份试探,“你一定很想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七双手紧握,面上表情不忿,忍不住向前迈出一步,只是又停下了动作,看了看纪疏影。
他知道,纪白出事是纪疏影的心结。
他站在纪疏影身后,只能看到女子的背影,女子背挺如松柏,似是毫未受到影响。
纪疏影心下已生警惕,此人是直冲着她来的,能打听到这些事,也是难为他了,且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
“在下林涧雨,家父乃当今二品文官林志忠,是你父亲纪白的故交,跟我去京城,我父亲会告诉你当年发生的事。”说完,林涧雨解下腰间令牌,递给纪疏影看。
纪疏影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嘴上挂着浅浅的笑,声音里隐隐带些怒气,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怎不知我父亲还与朝廷人士有交情?区区一个令牌就想打发我。”
“纪姑娘安心,这令牌货真价实,你也没能指出什么异样,且令尊多年杳无音信,如今你只能信我。”林涧雨话语中带着一抹笃定。
纪疏影放下令牌,抬眼时眼眸里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她的眼睛无疑是好看的,上眼皮线条优美,眼角微微上扬,薄薄的双眼皮划出弧度,睫毛翩飞,鼻梁挺拔,脸型线条流畅,给人一种艳丽又危险的美。
“你的武功招式师承一家,进攻招式略死板,不懂变通,只是好在内力雄浑且老练。”她继续说道,声音中已带了一种威胁,“若是再打一次,你不一定还能打过我。”
此人话说了半天,却是通篇废话,除了要她去京城外再无半点信息。
听及这般话语,林涧雨也不怒,反倒哈哈大笑了几声,“姑娘难以相信我也是正常,只是在下只是个办事的,你想知道的我也不知。”
“在下要做的,只是把你带回京城,本想着先试探一番,若是个半点武功不会的半吊子,就直接打晕带过去。”
“不曾想,姑娘的招式倒是毒辣。”他止了笑,又说,“不过你应当也能感受到,刚刚我也未尽全力。下次你可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好好考虑,你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错过这个机会,你会后悔。”
“姑娘打探消息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姑娘猜不出是有人在压着消息吗?”
他晃了晃杯中的液体,状似无意地说。
“而且,你不也猜到了,纪白两年前所去的,正是京城。”
“你没有选择,这一行,即使是龙潭虎穴、刀光剑影,你也只能去!”
手中的杯子砰地落在桌上,空气中一阵寂静。
“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他还活着,这是确切的情报,至于更多的,我并不知,还需你与我父亲谈。”他淡漠的加了一句,语气虽轻,却有着极重的分量。
听及此,纪疏影也只是抬了抬眼,薛七却是内心波涛汹涌,不过纪白还好好的活着倒是个好消息。
薛七早已心急的原地乱走,他知道纪白的下落对纪疏影的重要性,只是他很难对眼前这个人放下警惕,加上他也能感受到,两年前那件事牵连复杂,不然不可能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按私心来讲,他不希望纪疏影去涉险。
这边薛七内心急成一团乱麻,一看纪疏影还是一副思考的样子,她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林涧雨,没有说话。
林涧雨已将他该说的说完了,接下来无论如何都会带走她,只是还是留下时间让她考虑。
少女将酒杯放在桌子上,青葱的手指在杯壁上一下一下的轻扣着,“嗒”“嗒”“嗒”。
须臾,传来少女平静的声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