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点头,经过刚刚那番折腾,现下是有些疲惫,对傅正松道:“今夜就放过你,等着吧。”
方渡虽然不快,却也由着她了,反正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日。
四人在傅正松的目送下,光明正大地走出丞相府大门。虽说目送,可还是觉得有些扎背。
街道空阔,寂寥,月轮皎洁,雾气已经散去。
四人俱是无言,安安静静走着,直至沈安蓦然道:“累了。”
卫鹤停下,笑笑:“我背你?”
“我讨厌你。”沈安闷闷道。嘴上说着讨厌,手还是扯住卫鹤衣袍一角,用力到指节泛白。
卫鹤:“啊?”他准备好赴死了,什么叫沈安讨厌他?
走在前方的展明煜与方渡齐刷刷望着他们,心情颇好的方渡哂笑一声。
夜晚寂静,笑声听得一清二楚。
“烧到哪了?”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飘渺。
就为了这种事啊。
卫鹤怔了会,道:“半点事没有。”
“骗子,头发都焦了……”
真的只烧了一小段,甚至没有三寸长。
卫鹤哭笑不得,说不出话,只道:“真没事。”沈安还是扯着他的衣服不肯动,连带着他也不好动。
两人磨磨蹭蹭地,一言一语迂回。
方渡扬起的嘴角停在脸上,道:“还走不走了,你们。”
展明煜真想给他一拳,忍了:“催什么催,急死你了。”然后拖着方渡走。
“你干什么?!”
方渡自然不肯,强烈地挣扎,最后一败涂地。
那两个人就这样一个拖一个走着,十分滑稽。
这边两个人没心情去笑。
卫鹤面对沈安总是很有耐心,可再僵下去真的天光都要亮了。
“还走吗?”卫鹤试探道。
沈安没回他,垂下头。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其实是有些嫉妒傅灵英的,生得一副绝世容貌,父母双全并且百般疼爱,陷入绝境时卫鹤总会出现救她,一次便算了,还有第二次。
沈安察觉到这种想法后,先是羞愧再是憎恨。
凭什么。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泪水不等她注意就滑下来了。
卫鹤真是罔知所措,慌不择路道:“殿下……怎么了?”
他真的好笨,怎么这么笨,居然还在发问。
还要等沈安扑到他怀中才敢抱人吗?!
嗯。沈安放开他那漆黑一片的衣服,更靠近一步,抱住卫鹤。
她哭骂道:“都怪你,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你怎么那么讨人厌,怎么这么笨,谁家男子像你一样,笨死了。整日就是舞刀弄枪,把脑子都整坏了!”
“抱歉。”他一个一个字听完,只惜字如金得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