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咱们到了!”无青停下马车侧身道。
江溱把铃铛小心地收起来,走下马车。无青刚准备促马离开看着江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口提醒道:“江姑娘,今夜小心行事。”
江溱侧眼微微点头算是应了。
街上人来人往,马车停的地方离江府不远。江溱有些麻木地走着,情绪极大的波动让她此时觉得全身都有些乏力,还带着忽然与楚怀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盟友的恍惚。
“小姐!”素衣看到江溱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边跑边喊道。
“小姐,你怎么了?”
“无事。”江溱眨巴着眼睛,还是没有从那股恍惚的劲儿中出来,连说话都显的有气无力。
素衣虽然觉得奇怪,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小姐,小侯爷今日来过。他一直在等你,不过后来十七把他叫走了,看样子像是偷跑出来的。”
“奥对了,她还留了信给小姐,说是一定要我亲自给你。”
江溱猛的回神,看着素衣手里那封被捏的有些皱皱巴巴的信,心中一暖,终于露出了最近几天第一抹笑容。
平阳候府
柳牧阴沉着脸下了马车,刚跨进府门就开口道:“柳鸣泽那个混账东西呢?”
“依着您的吩咐还禁着呢。”
“哼!”柳牧甩了甩衣袖,转身朝着柳鸣泽的房间走去。
还没有走多远,柳牧身后便传来一声:“爹。”
柳牧一回头,便看到柳鸣泽站在身后,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几步上去便是一脚。
常年征战沙场,柳牧一身的劲,饶是柳鸣泽日日苦练,经着这一脚也是往一侧趔趄了一下。
“混账东西!你去哪里了?”
柳鸣泽站直了,毫不犹豫的抬起头看着柳牧:“去找阿吟。”
“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柳牧急的跳脚,冲上去一把揪住柳鸣泽的耳朵往书房拉,柳鸣泽没有反抗,半走半拽地被拉了进去。
下人们面面相觑,纷纷四散开来。跟在后面的十七叹了口气,本来好好的回来装作没有出门就好了,柳鸣泽却偏要在这时候往老爷气头上撞。
书房内,柳牧仍然揪着柳鸣泽的耳朵不放:“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更别提去找江晚吟!你是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柳鸣泽挣脱开来,往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爹,您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江伯父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我们都知道不是吗?”
柳牧神色一顿,看着柳鸣泽跪着的样子叹了口气,面上显出一抹惆怅:“哼,你我知道?这世上的事可不是你我觉得怎么样,就可以改变的。天下,万民,归根结底一切都要听凭圣上的意思。”
“圣上觉得谁有罪,谁便有罪,圣上觉得谁无罪,谁便无罪。”
柳鸣泽哑然,沉默了一会才说:“阿吟之前在京都为了避嫌都没什么朋友,如今江家落难,身边更是连个能帮衬的人都没有。从出事到现在我一直都听您的安排呆在府内。”
顿了顿,柳鸣泽鼓起勇气对柳牧说:“爹,我不想她一个人。”
“江承灼死了。”柳牧忽然开口道。
柳鸣泽愕然,茫然无措的看着柳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