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醒来后气恼愤恨,他该怎么办?
她还会理他吗?
可是,衣服着了水,如果不卸下外衣,时间过久,恐怕寒气继续深入。
但那也不是他私自做了这些的理由。
但是,他没有办法。
他只能想到眼下唯一救她的选择。
若她醒来恼他——他会负责的。
他要负责的。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身属青衣客子弟的门派玉佩。
若是有青衣客的人在,一定会发现那并不是普通青衣客子弟的玉佩。
那比普通子弟多些繁杂花纹,那是身属青衣客门主,当今武林盟主江砚贯之子——
江绛的玉佩。
几次渡气后,奚月的气息渐渐平稳。
感受到腰间被紧紧抱住,脖颈被碎发弄的有些痒意。
他下意识地环抱回去,但他失血过多,眼皮忽然越来越沉。
他们会死在这里么?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裴绛在想。
*
奚月做了个梦。
她很久、很久没有再做梦了。
——除了那个反反复复,如同梦魇一般缠着她的、充满血色的、令她无比痛苦的梦。
这次的梦境,一派暖色。
“月月!”
面色温柔,双手放在身后,笑意晏晏的妇人。
“阿月,你看你娘带了什么给你?”
挑眉不羁,腰间持剑的高大俊朗男子。
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