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渊边行边问身旁的随从:“长衡鸢如今在何处?”
“侧妃娘娘今日没有出过门。”随从回答。
盛凌渊顿了一下,交代他:“府里有正妃了,管家事宜便交于正妃吧。”
他记得长衡鸢与他说过几次,她不愿管家,忙累得她每日寝食难安。现在也算得偿所愿。
长衡鸢睡不好吃不好?
“呵……”
王爷冷不防的哼笑,随从一一瞬间通体生寒。这位阎王杀人不眨眼的时候也会陡然一笑。
盛凌渊此人精明强权,府里居心叵测之人虽多,却没有一个敢耍手段到他头上去。过去,一个不受宠的小妾,一时昏了头,在盛凌渊的饮食里下了药,想与他春风一度,可惜计划还没实施就暴露了。
那小妾是早间圣上身体还康健时,硬塞给盛凌渊的。盛凌渊二话不说,就命人将那原是为他准备的药,一碗又一碗灌给她,日夜不停的灌。那药性太强,得不到疏解,不出三日就将她活活熬死了。
“对了,管家之权虽交于王妃。但不许那些贱奴怠慢侧妃,也不许人乱嚼舌根。若有心之人挑拨……都发派到地牢里!”
地牢?随从脸色一变。
摄政王府的地牢可不是活人待的,一般用来关押重要犯人,关进去没有一个不老实的。
“行了。下去吧。”
不及随从从王爷对侧妃娘娘的偏爱中缓过神,盛凌渊便大步离开了,他日还有政务未批完。
盛凌渊也是奇人,就因白日大婚浪费他许多时间,夜里的洞房花烛便也能白白浪费。
清晨,王府正厅里漫着檀香的细烟。盛凌渊早早的去上朝了。
慕容兰淑穿着月白常服坐在上首,发间只簪一支银簪。见长衡鸢进来,她眼角微微弯起。
长衡鸢穿着水绿色裙衫,眉目秀美。眉心处细小的胭脂痣给人妖冶之感,但面孔有些苍白,使整个人瞧着便是羸弱不堪。
长衡鸢将捧着的食盒轻轻放下:“昨儿姐姐一路颠沛,天气干燥,我炖了梨汤,用川贝煨了两个时辰,来给姐姐请安了。”
慕容兰淑接过食盒,触到她还带着灶间温热的手,轻轻握住:“妹妹有心了,还亲自下厨。”
“姐姐言重了,只是些小食。”长衡鸢低头一笑。
二人正说着,窗外传来熟悉的猫叫。慕容兰淑推开窗户,满眼爱意的看着它:“这是我小妹的猫,说是替她陪着我”替到胞妹时,慕容兰淑的笑意明显更深了。
“它可喜欢极了我小妹缝得那个软窝,日日蜷在里头不肯出来呢……”
长衡鸢也听得有趣儿,她是向来喜欢猫儿狗儿的。但过去那次与王爷赴宴,不慎被狸奴抓伤后,便再也没见过了。当下盛凌渊没有表现出什么,回到王府却下令府内禁止豢养宠儿。
王妃带来的猫儿,盛凌渊该是管不着的。长衡鸢见着像这般毛茸茸的喜人之物,便情不自禁,手上不停抚着猫儿,又从腰上取下蓝田双环玉佩,逗猫儿。
狸奴在她们脚边扑闹,晨曦透过窗棂,月白与水绿柔成一片。
“今日日头好,”慕容兰淑轻声道,“妹妹可愿受累,陪我走走?”
“好呀!”长衡鸢笑着起身,“正巧园里秋海棠开了,我能为姐姐簪花环。”
瞧着长衡鸢如此活泼可爱,确实与她那妖冶的相貌不符。慕容兰淑不禁想到了远在安平侯府的妹妹,难免对长衡鸢更加亲近……
两个婢女侍弄着花草,远远望见王妃与侧妃娘娘缓缓而行的身影,便听那红衣婢女忽然开口道:“……这才是王府女主人的样子。”
听这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那绿衣婢女吓了一跳,生怕一个无妄之灾临到她头上,连忙呵斥:“管好你的嘴!昨儿王爷刚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