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可不会让猎物跑掉的,”她擦掉嘴角的血迹,打了一个响指,将黑雾中的食物取出来。伊丽莎白一边喝血一边笑道,“可别太傲慢了,小兽人。”
基尔伯特握着手腕,血性掩藏在阴影下,他的声音充满笑意:“是吗?”
……
夜晚,是吸血鬼的主场。
伊丽莎白将双头鹰指环丢到黑雾中,她褪下斗篷,徒手握住铁栏。
“嘭!”
马车抖了一抖,铁笼轰然炸开。
完全态的小吸血鬼飞在半空中,将黑雾化作一柄炳长刃,长刃切开铁笼,切开马车的墙壁。伊丽莎白看到风景在混乱地后退,马车外面一阵躁动,马蹄声,叫骂声,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号角声交杂在一起。重获自由还尚有一丝余力的兽人看到了希望,从马车破口冲下去,兽人皮糙肉厚的特性让他们尚有一丝活路,淹没在道路边缘。
伊丽莎白飞在空中,回身躲开兽人的扑倒。
“不装了……不,满手茧子的兽人,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装囚犯,基尔伯特。”
落地的狼人双爪攀着地,银白色的狼耳在月光下隐隐发亮。
“抱歉,我不算讨厌吸血鬼,你也没做坏事,本是可以走的,”他挠挠自己的脑袋,眼里泛着锐光,“但如果不交代清楚双头鹰的来源,如果出了什么事,路弗斯……不,本大爷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放过你。”
他擦干净手上的铁屑,身后是他徒手搬开的铁笼。在血光之下,小孩模样的他,危险,却又站得挺直,把野性和规矩汇聚在一个人身上。
伊丽莎白浮在马车上空:“你确定你能打过我?”
“被你吸了那么多血,平时确实不一定能打过你,”他舔着尖锐的虎牙,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之下,“但今天,可是月圆之夜。”
伊丽莎白顿了顿,突然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跟你做无谓的争斗,”她望着迟迟不开的马车门口,“你的人已经来了吧。”
“我猜猜,你们的目标应该是抓住……”
“不,全歼,”基尔伯特纠正,他哼笑一声,“拐卖幼崽的人渣没有被审判的权利。”
“那好吧,全歼他们所有人,”伊丽莎白毫无停顿地换了个词,“你现在确定还要和我耗下去吗?夜晚的森林很容易藏人。”
“但这件事情,”基尔伯特认真地看着她,说,“也很重要。”
“我看出来了。”
伊丽莎白抬手,用黑刃给自己划了一刀,她的血液顿在半空中,散成一个小型法阵。
“所以,我要跟你签订血契,”伊丽莎白念着,“我以血脉发誓,在明天中午之前,我会跟基尔伯特……”
“贝什米特。”
“贝什米特,解释我所持的双头鹰指环来源,你是否跟我签订契约?”
基尔伯特沉默。
顷刻后,狼人抬头,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那你早点跟我说啊,吸血的伤口都痊愈了,挤不出一点血了。”
伊丽莎白差点翻个白眼:“快点划,你皮糙肉厚又不怕疼。”
“嘿,瞧这说的,本大爷又不是没痛觉。”
话虽如此,狼人的速度却和他的随意态度完全相反,干脆利落地划开自己的手完成血契。
……
“接下来就该干活了,”基尔伯特扭扭脖子,他作着狩猎的预备状,舔了下后槽牙,“我可不会放跑任何人的。”
“喂,夜晚……吸血鬼可是少不了的助力哦,”伊丽莎白发现自己说这些称呼已经很顺口了,“需要本大爷来帮你们吗?”
基尔伯特抬头看她,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当然,纳吉先生。”
“没有双头鹰标志的,成年的,精力良好的,都是敌人。”
……
圆月高挂,狼嚎连天,丛林里躁动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