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小说网

第 21 章（第2页）

“老哥，你这话可是说得过了，想哪去了，就是秀这自己还当好说，她户口不在这里，还没迁过来吧？格日勒户口也不在这里吧？就是秀想担这超生的责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轮不到我们来执行，处置，是要原属地居住地作决定的，即便她与玉林已结为一家，成为夫妻，可人家现在认准的是作了承诺的玉林，他已是有两个孩子的父亲，而今又有这么两个三个的，加起来也是不少嘛，这可也让人说不过去嘛，这源头还得从文家找起，咱们苏家没有太大的责任，也说得过去，就看文家怎么想的啦！咋想，这上边都是要追究责任人的，玉林是一家之主，文老爷子还在村里挂职嘛，这好歹也是半个公家人，公家人怎能不起个带头表率作用呢！这就是症结所在，玉林不知，文有良自是晓得利害关系，要是平头百姓，出来躲个灾，避个祸，还可说得过去，可这放到文家，咱们家都是做不到的吧！我这话可是说到份上啦！……

“噢！……确是这样！”

“不仅这样，现在开放搞活经济，县里已经决定把我们镇全部并入城区直辖、直管、如果你们这事久拖不决，孩子户口肯定是不肯上的，那不就成了黑户，将来可不好办，跟着秀到鄂尔多斯落户嘛，自是也有这孩子随母亲入户优先范例，可这也不现实吧！这不是要拆散一家人嘛，文家也不会答应，应允一个格日勒的户口就够让你们挠头了吧！还平白添……咋能行，这形势急人，马上就着手进行啦！村委会也要改成居委会，办事处啥的，文有良能不能留下来，还是另外一回事，有这件事牵绊影响着，也对文家不利嘛，希望他们文家人能晓以利害，快快下决定了事，要不然哪！损失损面可够大的，还是看看再说吧！这不，今天镇村召开两级会议，也有提议研究这事的意味，想是也叫上了文家了吧！我不负责那摊，也不好插手，看看他们怎么说，怎么个过场，咱们也好有个完全应付，只要秀不愿意还是谁也不能勉强的，就让他文家看着办吧！孙子孙女可都是随他文家姓，替他们文家生的，又是他们私下里撺和要的吧！岂能让咱们苏家遭罪又受苦的……”

也是深得叔伯兄弟至情至理的一席话，苏老汉悻悻而去……看来也只能这样啦！

这街面已不是出来过去的那样，有见那般阔绰有余……。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心急了，焦头烂额的可不是凭空见……。那又跟苏家扯上什么关系呢！看他文家怎么草草收场吧！他文家不是能嘛，这能与不能，是骡子是马，也就瞅准这一回啦！

风，袭着那卷裤腿，腿脚，步步生风，也见着它向外撇着，拱着，有趋那般老道无常……

这村与镇还真没多大区别，从村东头，直接上路上道，一直走到尾，走到岔道口，也就是镇上，相隔不过三、二里地，期间又有错气错八的宅房相连，更有趋没有间隔间隙，所谓村里，那几间敞房亮户就存在这间隙道边……

“有良老兄，你可不能犯浑呀，玉林也是被逼得没法，才出此下策，你让孩子怎么办……你要脸，他就不要这张脸了吗？”那个人有意向他文友良身边凑了凑，不时抚脸，捏着下巴，咂味一番。

“可，这也是两回事嘛，她们女人就该要这样，男人将来撑家立门，这要是啥了，不光颜面扫地，就是下地干活也要受影响，二狗子他哥，不就……不提他。”文老爷子有些激奋，言语相及，引身可喻，确也戛然失语，一提起二狗子他哥，确也是他，他们这里这些人的一块通病，他可是村里唯一不得已做了结扎的男人，这不光不彩的事，确是让人不得言说。

“不提他，换理说，那年还是我们村里这些人主张……是够呛的，这苏家闺女还有啥想法，不成。”

“就是嘛，我们担心的就是这，只要玉林好模好样的，就不怕她……掀风作浪，掀也掀不起来。”

“噢，还有这层意味呀，确是没有让人想到，这么说来，怕是要孩子的事，也是你们撺和的吧！本来日子过得挺舒坦的，有良啊！你这城府很深，可不是常人所能及，我们当初还以为……不过他们这两口子过日子还满搭配，满顺意的，要不然这日子，几年功夫也不会过成今天这样，虽说政策好了，可也得靠人干嘛，有比他们先前条件好的，现在不也是不如他们，孩子又多，没有个对把女人还真不行，听说你那儿媳，苏家闺女还很彪悍嘛，闲杂人等不得招惹上身的，你还担心个啥劲，不会连你这公公也畏惧她三分吧！

“你们这些人呐，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呢！我有良可是在你们眼皮底下晃悠了这么多年，这没有文家上上下下，通力配合使劲，想咱东关村哪项工作开展得这么顺手起劲，你们总不能埋没我这有可有无的功劳吧？”文会计窘涩自溢，对头当面说着，那台面意思自是不言自明。

“就是嘛，这些年，没有你文家这面招牌，这村里大事小情的也是老大难，可也正是有这面招牌，玉林超生这事才不好圆满解决，有良，这个你不得不承认吧？要是你不在村里供职，这平民百姓的事，当可睁只眼闭只眼，可你确是在这当差，明露眼净的，这叫底下村民怎么想，惹及众怒，还不得时不时拿这事说事论事，到时怕是咱们这些人谁也下不来台，要是再相互一跟风攀比，往后这工作更是难以开展，于公于私都是要命的事，罚款总规是要上缴的，不，那叫什么来着，社会抚养费，保障费，那也是好大一笔钱，今天咱们老哥几个常年搭伙共事的，私下合计一下，看怎么办好，要不就早早拍板定下来，这广大村民乡邻瞅着呢！也得向镇里有个交待，怎么这事都捅到县里去了，怎么回事嘛，是谁这么不通人情世故，真是还嫌事不多嘛。”

“照这么说，我这多年会计、支书是白当了，也不能做了，不是吗？不做也罢，这要是啥，做着也没啥意思，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有良，怎能那么说呢！这还不至于吧！这样好啦！我这新来书记，就拉下面来当一回和事佬，把玉林叫上，咱们去趟镇上，不是还有你们那啥亲戚苏正芳嘛，找他再合计合计……兴许还有个缓头盼头……总能有个让大家都过意得去的法子，只要心思端正了，这也不是个啥事，上边追究啥？不就是不再要，不再生了嘛，谁还这么没心没肺，还敢生，还敢要，成与不成，咱们村委会全体作保，替你文家求情说情。”

“韩书记，你说得没错，有村挂名担保，那计生办也得给文家这点薄面吧！凡事也可有特例，就是有良你们这事情办得确是不地道，不打申请不打执会，也是让人气恼，你们要是打个申请报告上去，还可自当别论，就冲玉林这孩子老实巴交，又二婚……也不能叫家不成这样子，这可真叫落水的凤凰不如鸡，”有人讥消的一番好意，也是让文有良哑言失涩，仿如自己已经下台下势，没有平日里的敬重、端着……

“行，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哪能不领这个情，宁可我这代理多少年的书记不干了，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也行，也不能让人辱没，埋汰了祖宗八代。”

“这话也得你说，也就是你说，我们哪敢这么讲，就是这么查下来，我们也不能这么讲呀！”又有人这般讥消不定的应言搭话，文有良自是吃味太深，这可是在合乡并镇入城的档口，这里这些人能否全部留下，还说不定，就事先诸葛亮，各怀鬼胎，不惟也私下也打起各人算盘来了，在这代理位置上，多少年，虽说也是个应名闲职，但也算是饱经世故，人情，看样子，自己的话也正说得当时，不是一时气话岔话……不这么做，怕是有些人背后兴风作浪，到时蚀把米不成，还……什么也落不着好，还是把自己这张老脸搭进去……他也是私下拿定主意，见机而动，退也要有个理由全身而退。

这事发生才多久，镇里就委派来一位新的正式书记，这都几年了，他都是代理管事的，也不见有谁来顶替，说什么，虽自己也没资历，修行，更不是什么党员，预备党员，就那么回事吧！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村子里，只有他文家才可充当一面旗帜、标杆、吆来喝去，他也只不过是众人抬举捧起来的，向亲不向理的一块面料。

这可能也是这些年就有人传出要并村入镇入城的前奏吧！

可这恍然一感动，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有那么多不甘心，这可不同于在一亩三分地的村里去到镇里，他这等水货，还能摆上台面嘛，自己又年纪大了，用他们的那套说法标准也是到了退了的档。

前几日，去到镇上，也是领略了一番，他苏正芳也恰逢其时买好弄笑，说镇上有一个美差，缺手，确又实惠得很，很适合年高望重的，那不会是说给自己来听的吧！咋，这动作可够快的，是为自己下来做铺垫嘛，他有这好心？这家伙也是名不见经传的精事鬼，一步登天，想当年不也就是个常年驻守这里的高原西北兵蛋子，如果不是东关村给了他这么一个入赘这里的名份，怕是他也早回到那个山高水长的沟沟里啦！现在看来，这人呐，说到底，都得长心计，有文化，有水准，才能持久做得牢做得靠，文家家族是很大，确也不曾出来几个文化人，只是美其名曰，世代相传，土老帽而已，就是自己，也是只识几个大字，有众乡邻捧着，才做了会计，代理了书记，想这镇里都规划成区了，村民转月年间也变成了居民，就更不需要他们这些过时了的老家伙啦，古董还谈不上，即便勉强留你三五日，也是吃屎撵不上热乎的，自己这点能势、伎俩、只好对村民还可使使，再扩大一点可就真不好使不好用啦！这些年也是徒有其表，滥竽充数，混到现在，倒也太平，就是未了，也得让人信服，有这能手，这确是要从长计议一番，去往镇里的间隙，文有良如坐针毡，思前想后，有趋于要把这前世今生细数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