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漫,魏非祝愿陛下圣躯无恙,掌天下之盛世。」
穆霄越看越气,浓眉下压,看到最后直接将信纸捏成一团,用力扔于塌上,怒拍茶桌起身。
“朕不允!魏非——!!朕不允许!!”
穆霄狂怒摔杯,大吼道。
“来人!来人!去把魏非给朕追回来!!”
门外太监惶恐前来,跪地道。
“陛下息怒——”
“跪地做甚?!朕命你们去找魏非!把魏非给朕带来!”
穆霄瞪目朝地上的太监吼道。
殿外,慕容兰闻声赶来察看,见此狼藉瞬即皱眉,行礼温声问道。
“陛下息怒,发生何事了?”
“你来做甚?”
穆霄一见慕容兰,面色瞬暗,短暂压制怒火,沉脸冰冷问道。
慕容兰早先前一往情深不觉得穆霄冷漠,如今了无感情,再次被穆霄冷眼对待反倒有些错愕,她暗自叹气自嘲自己的愚蠢无知,尽可能地稀疏平常道。
“臣妾命人备了碗野参醒酒汤,特给陛下送来。”
“哦?有劳皇后了。”
穆霄假惺惺接过,随手放至塌桌上,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
慕容兰在后默默打量塌上被揉成一团,却不舍得扔于地上的信纸,又结合穆霄先前的话,慕容兰已然猜出了大致。
“哼~”
慕容兰冷笑一声,俯身去捡地上茶杯的碎片,温声道。
“世界万物,唯有感情难求,强权得以囚身,却始终难以囚心,顺其自然方为上策,陛下也该放下了。”
“……”
穆霄闻言一颤,盯着桌上汤羹不语,他背身对着慕容兰暗暗思忖。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慕容兰,言谈间竟如此蕴含哲理……兴许也是这个原因,慕容兰的话竟一瞬之间平抚了穆霄心中的燥火,甚至令其生出些许释怀之感。
慕容兰捧起茶杯碎片,挺直腰身道。
“陛下安好,天下百姓还需要您,臣妾先行一步。”
穆霄依旧不予回应,拧眉思索,回忆自己与魏非的美好过往,他重新拾起塌上的纸团,小心抚平。
熟悉的字迹,毅然决然的话语,穆霄看得眼眶红润,他瘫坐于塌,红着眼喊道。
“退下!”
“是!”
众太监立马退下。
穆霄的视线开始模糊,泪流不止,他难以控制面部表情,酣畅大哭。每滴泪的涌出都成了情绪的宣泄,他捂脸后仰,靠于塌上,哭的撕心裂肺。
(魏非……魏非啊……)
穆霄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魏非名字,恍若每念一声,心中对魏非的感情便加重一分,再念一声,心中对魏非的执念又淡了一分,来回折磨,来回撕扯。
今日过后,深情的少年帝王终不再为情所困,他业精于勤,步入帝王的正轨作息。
慕容兰也因对陆和的愧疚,日日忏悔,她不再为穆霄付出,也不再过多操心天下百姓,单是孤身守着坤宁宫。
为了家族势力,慕容兰不得不留住皇后之位,她封心锁爱,无人能入。
深宫乏味,慕容兰自愿被困于此,日夜思念着陆和,又日夜淡化一分心中情感……是赎罪亦是为自己的行为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