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陶陶的动作慢了一拍,说是伤心,也可以。
“不合适吧。你女朋友的精神可不稳定,上次你扔下她,她咬伤了三四个路人呢!”纪澜故作惊讶,胡言乱语。
顾北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却被纪澜一个眼神制止了。
“咬人?搞不好是狂犬病……”
“哎哟!这可搞不得……”
远处围观的旅客低声嘀咕了几句,便纷纷缩了缩脖子,关上了门。
连同站在楼梯口看热闹的老板娘,都迅速离开了现场。
完成清场,纪澜拍了拍顾北的肩,慢悠悠地走到叶陶陶跟前,指了指顾北的房门:“进去坐坐?”
顾北回头看她,纪澜挑眉:“一起吗?”
三人前后脚进了门,顾北刚要质问纪澜发什么疯,便看到她后撤一步,利落地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了叶陶陶的脖子。
“别——”一时间,顾北不知道她们俩谁疯得更严重。
叶陶陶更是被吓得颤了一下,立即止住了哭声。
纪澜眸色一沉,双眼冷得好似两柄利刃。
她一手向顾北示意安静,一手紧握刀刃控制叶陶陶:“别动!听好了,我没有暴力倾向,也对争风吃醋抢男人完全不感兴趣,回答完我的问题,你们就地结婚我都随二百份子。”
叶陶陶吓得倒抽一口冷气。顾北却皱起了眉头,对‘随二百份子’的说辞很不满意。
纪澜无心在意,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叶蓁蓁让你来的?”
叶陶陶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她看向顾北。
“这里我说了算。”纪澜用手将她的头扶正,表情凶狠,手上却极有分寸,没让叶陶陶割伤半分。
“不是……我是……”她看着纪澜,吞吞吐吐。
“好,知道了。”她盯着叶陶陶的眼睛,继续问,“她让你来偷陶俑?”
听到陶俑,叶陶陶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愣了几秒才开始找补:“……怎么会呢……那个陶俑我姐已经鉴定了,是个假货……”
“演技够差,谢谢配合。”纪澜点头,收匕首,转身往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大马金刀地一坐:“她鉴定完之后,出什么事了?”
叶陶陶的脸瞬间苍白如纸,她张了张嘴,满眼都是恐惧。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姐姐交给自己的任务,一句话真话没说,她全知道了。
“给她倒杯水吧,温的。”纪澜舒了口气,眼神中的凌厉也褪了两分。
顾北一口气堵在心里,眼下也只好照做。
叶陶陶忽然出现在这儿,他也知道不对劲,可还不等他从纠缠中脱身细想,纪澜就解决了。
温水递到叶陶陶手上,她单薄的身子抖了一下。
“你打过我,我算计你,扯平了。我的匕首没开刃,但还是吓到你了,你喜欢的话,可以找个时间报复。现在,我们来谈谈合作。”纪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某种蛊惑性。
叶陶陶的防线彻底崩溃了,她整个人瘫软下去,开始哭泣,真的哭泣。
“姐姐鉴定完那个陶俑之后,变得很奇怪……特别奇怪。”叶陶陶的声音夹着哭腔,断断续续,“她痛得尖叫了一整夜,以前从没这样过,姐姐很厉害的……”
纪澜和顾北对视一眼。
“然后呢?”纪澜问。
“然后……然后祥伯让我扶姐姐去祠堂的古井里坐一坐,说有祖宗庇佑,姐姐就会好起来的……但是,没有用!姐姐疼得更厉害了!她一直惨叫……一直惨叫……”叶陶陶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叶蓁蓁痛苦的哀鸣还萦绕在她的耳蜗中。
纪澜和顾北不约而同地皱眉、垂眸。
显然叶家将这种突然出现的异象当成了换代的征兆。
如果有用,此刻眼前这个热烈鲜活的女孩子,就是万年青机制下一堆血肉模糊的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