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诉你那人是谁,不过——”他稍作停顿再道,“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同我合作。”
话毕室内又陷入安静,忽而被一声“”噗嗤”的笑声打破。
“瑾王殿下,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在这个还不甚熟悉的定京,连唯一能依仗的父亲都不喜爱我,我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徐瑶将茶往前一推,端正的给舒砚行了了一礼:“多谢瑾王殿下以茗款待,小女子先告退了。”
“徐瑶。”
他居然直呼其我名讳!登徒子……
徐瑶绷着脸转身,就见舒砚只距她两步远的。他从手腕上取出一个物件递了过来。
“这是玉骨哨,必要时候吹响会有我的人来接应。不管如何,在你考虑好之前,我的盟友至少要安然无恙。想好了要找我了,随时都可以用。”
走出醉仙楼,长缨街各家各户掌起灯来。虽天还带着凉意,但到处都是暖烘烘热闹一片。唯有徐瑶静静走在街道上,眼中倒映着人间烟火,心却是冷的。
习惯了一个人,难免对着抛出的橄榄枝怀疑纠结。但她只能是一个人,也只会是一个人……他们都这么说的。
其实,舒砚提出的要求她确是心动的,但她还不能全然相信这样一个人——一个有着不清缘由毅然从军,韬光养晦四年再风光归来的人。舒砚若是没点城府,她自是不信的。
而舒砚这人最可怕的不是他运筹帷幄的能力,而是离京这么久还能如此清晰洞察京中各处的动向。甚至刚回来不久的她都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她的一切都被对方掌控。
在非必要的时刻,她不想招惹上这样的人。尤其是这种外表好看内心如蛇蝎的人。
手腕上的玉骨哨贴着皮肤,像是在警醒她适才一切都是确切发生的。徐瑶不由地握紧了玉骨哨。
徐瑶走后,舒砚依旧坐在窗边那个位置,长久地看着窗外。
徐瑶的那杯茶早已凉了,他却仿若不觉地倒掉,重新添上热的。反反复复几次才好像意识到……他一股脑喝下手中凉透的茶,思绪才渐渐清晰。
舒砚轻笑一声,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这些年,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回答他的只有寥寥风声。
*
前些日子徐玥落了水,虽说是迎春所害,但高雁然却不这么想。今早徐瑶来请安,还把她晾在外面了一会儿。
但徐瑶非但不恼,被“请”进去时,脸上还挂着笑。比平日的还要真上几分。
这笑极其刺眼,对高嫣然而言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母亲起晚了也不要紧,不过今日是要同祖母请安的,去晚了总归是不好的。”
高嫣然没在擅长的口舌上落得上成,就这样带着徐瑶徐明朗,各怀心思的去了福安堂。
今儿倒是热闹,二房这次倒是连魏姨娘也跟着来了。
高嫣然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徐明朗的背。
徐明朗倒是懂得很快,忙跑着上前,拽着徐老太太的衣袖,一口一个“祖母”的喊着。徐老太太脸上笑得开了,细微的褶皱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