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深的目光落在他微微发红的左手——刚才下意识握拳时太用力了。他眉头微蹙,伸手轻轻碰了碰:“疼?”
“不、不疼!”温州年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耳根发烫,“你……你刚才干嘛那么说?”
“说什么?”陆川深弯腰捡起刚才放在地上的书,动作自然。
“就……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温州年声音越来越小,感觉自己脸上在冒热气。
陆川深直起身,看着他,眼神依旧平静:“陈述事实。”
“什么事实?”
“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陆川深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以及,我不可能看着别人欺负你。”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黑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温州年怔忪的脸。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然后开始疯狂跳动。
温州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来掩饰自己过快的心跳,却发现喉咙干得发紧。
最后还是陆川深先移开视线,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走吧,快下课了。”
“哦……”温州年乖乖跟上,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最后都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这件事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却在食堂里又起了波澜。
温州年和陆川深、顾西辞正坐在一桌吃饭。因为右手还不方便,依旧是陆川深在帮他处理那些需要剥壳或者去骨的食物。
李锐和几个篮球队的人端着餐盘从旁边经过,看到这一幕,故意大声说笑:
“啧啧,现在有些人真是娇气,吃个饭都要人伺候。”
“可不是嘛,跟个没断奶的小孩似的。”
“人家那是有人愿意伺候,你羡慕啊?”
话音未落,一只鸡骨头精准地飞了过来,“啪”一下打在李锐的餐盘边缘,汤汁溅了他一身。
所有人都愣住了。
扔出鸡骨头的,是陆川深。他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李锐,语气冷得像冰:
“嘴巴不干净,需要帮你洗洗?”
他的动作太快太突然,连坐在旁边的温州年都没反应过来。
李锐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油渍,气得脸都绿了:“陆川深!你他妈——”
“怎么?”陆川深站起身。他比李锐还要高一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锐利,“想动手?”
顾西辞也立刻站了起来,站到陆川深旁边,虽然有点怂,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怎、怎么?想以多欺少啊?”
食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边。有人悄悄掏出了手机。
李锐看着面色冰冷的陆川深,又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敢动手,撂下一句“你们等着”,就带着人悻悻地走了。
“哇靠!陆大神!你刚才太帅了!”顾西辞激动地拍着陆川深的肩膀,“那一记‘鸡骨飞弹’!稳准狠!”
陆川深没理会他的夸张,坐下后,看向还处于震惊中的温州年,把剥好的虾仁推到他面前:“吃饭。”
温州年看着餐盘里白嫩嫩的虾仁,又看看陆川深平静无波的脸,忍不住问:“你……你刚才……”
“他吵到我了。”陆川深打断他,语气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