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从窗户斜射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新教室也有窗户。”陆川深忽然说。
“啊?”
“也有黑板,也有讲台。”陆川深背起书包,“座位……应该也差不多。”
温州年愣愣地看着他。
“走了。”陆川深转身往教室外走,“再不走锁门了。”
“哦……”温州年赶紧抓起书包跟上去。
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两个班级之间的搬迁让整个楼层都乱糟糟的,地上散落着废纸和不要的练习册。
“陆川深。”温州年走在后面,忽然开口。
“嗯?”
“你说……高二会很难吗?”
“会。”
“比高一还难?”
“嗯。”
“那……”温州年迟疑了一下,“我要是跟不上怎么办?”
陆川深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不是还有我吗?”
温州年怔住。
夕阳的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陆川深站在光里,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但他的话,清清楚楚。
你不是还有我吗。
六个字。简单,直接,没有任何修饰。
却像一颗定心丸。
“也是。”温州年笑了,“我还有你这个免费家教。”
“不免费。”陆川深转身继续走,“要收费的。”
“收什么费?”
“关东煮。一次一碗。”
“你怎么还记得这个!”
“记性好。”
两人吵吵闹闹地下了楼。校园里,梧桐树的叶子在夏日的晚风中沙沙作响。
明天,就是新的开始了。
但有些东西,好像永远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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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温州年难得起了个大早。他特意绕路去买了两个糯米鸡——一个给自己,一个给陆川深。
到新教室的时候,还不到七点。教室里只来了零星几个人,正在好奇地打量新环境。
理科一班的教室在三楼,窗户朝东。早上的阳光正好照进来,把整个教室映得亮堂堂的。
温州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倒数第三排,视野不错,还能看到楼下的篮球场。
他刚把糯米鸡拿出来,教室门口就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陆川深背着那个万年不变的黑书包,穿着干净的校服,头发一丝不苟。他扫了一眼教室,目光很快锁定温州年,径直走了过来。
“早。”他在温州年旁边的位置坐下。
“早。”温州年把糯米鸡推过去一个,“给你的。”
陆川深看了一眼:“你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