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他在走廊里碰到了一个人。
姜知月。
她穿着白色的礼服裙,头发盘起来,露出纤细的脖子。看见温州年,她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温州年?”
“班花?”温州年也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我们班有舞蹈节目,我在候场。”姜知月走近几步,“刚才看了你们的表演,很好听。”
“谢谢。”温州年有点不好意思,“你们班什么时候上?”
“倒数第二个。”姜知月说,“对了,陆川深呢?他没跟你一起?”
“他在里面看节目。”
“哦……”姜知月点点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温州年问。
“没什么。”姜知月笑了笑,“就是觉得,你们感情真好。”
温州年不知道怎么接话。
“从小一起长大,一定很了解对方吧?”姜知月继续说,“连表演都一起。”
“那个……其实是因为没人愿意跟他组队。”温州年实话实说,“顾西辞是硬拉来的,陆川深是……是被我拖下水的。”
“是吗?”姜知月眨眨眼,“可我看他挺乐在其中的。”
“有吗?”
“有啊。”姜知月说,“我刚才看见他在台下录视频,很认真的样子。”
温州年的心跳又快了一拍。
“他……他就是那样。”他试图解释,“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不只是认真。”姜知月轻声说,“是特别。”
特别?
温州年还没来得及细想,后台那边传来喊声:“姜知月!准备上场了!”
“我该走了。”姜知月提起裙摆,“再见。”
“再见。”
温州年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特别。
这个词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
回到礼堂,下一个节目已经开始了。是高一的话剧,演的是《雷雨》,台上的人声嘶力竭,台下的观众昏昏欲睡。
温州年找到陆川深,在他旁边坐下。
“怎么这么久?”陆川深问。
“碰到姜知月了。”温州年说。
陆川深转头看他:“聊了什么?”
“没什么,就说了几句话。”温州年顿了顿,“她说你在台下录视频。”
“嗯。”
“录那个干嘛?”
“留念。”
“留念?”温州年笑了,“你还会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