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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力(第2页)

隔着欢呼雀跃的人群,两道目光在空中悄然相遇、缠绕。

温州年几乎是本能地、带着点小得意地朝他扬起了下巴,汗湿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无比、堪比夏日阳光的笑容,仿佛在说:“看,我没让你失望吧!”

陆川深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认可。然而,细心如温州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嘴角边那一闪而逝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小弧度。那是一个极淡极浅的笑,却像投入温州年心湖的一颗石子,漾开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然而,正所谓乐极生悲。在同学们的前呼后拥下,走去领奖台的路上,温州年光顾着和旁边兴奋得手舞足蹈的顾西辞斗嘴,回味刚才惊险刺激的比赛过程,一时没注意脚下,突然被跑道边缘一个不知为何松动了塑料挡板结结实实地绊了一下!

“哎哟!”

幸好这次他反应极快,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下意识地用右手撑了一下地面,避免了再次摔伤膝盖的悲剧重演。但右手手腕处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陆川深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在他耳边响起,他总是第一个注意到他异常的人。不知何时,他已经拨开人群,来到了温州年身边。

“没事没事,”温州年强忍着疼痛,故作轻松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试图证明自己无恙,“可能就是不小心硌了一下,有点扭到了,小问题。”

陆川深没有理会他的说辞,直接伸出手,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仔细地检查起来。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按在温州年纤细的手腕上,带着温热的触感。当他的指尖按压到腕关节侧面某个特定位置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温州年终于没忍住,“嘶”地一声叫了出来,脸色瞬间白了一下。

“轻度扭伤,可能伴有软组织挫伤。”陆川深迅速得出了结论,语气不容置疑,“需要立刻冰敷,固定,避免二次伤害。”

于是,刚刚还在领奖台上迎着无数羡慕敬佩的目光、风光无限地举起冠军奖杯的接力赛英雄,此刻却略显狼狈地坐在了远离喧嚣的医务室外的长椅上。他的右手手腕上,敷上了一个用白色毛巾包裹着的、散发着阵阵寒气的冰袋,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就说让你小心点。”陆川深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语气一如既往地听不出太多情绪起伏,但温州年还是微妙地察觉到了一丝几不可查的责备……或者说,是担心?

温州年有些不服气地撇撇嘴:“这纯属意外嘛。再说了,要不是为了班级荣誉,我怎么会激动得没看路……”

“班级荣誉,”陆川深打断他,转过头,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不包括让你在赢得胜利后,因为得意忘形而二次负伤。”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刚拿完冠军就不能让人高兴一会儿吗?”温州年被他这副“教导主任”般的口吻气得够呛,忘了手腕的伤,下意识就想用没受伤的左手去捶他一下。

然而,他的手刚抬到一半,就被陆川深眼明手快地轻轻按住了。陆川深的手掌温暖而干燥,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别乱动。”陆川深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意味,“还想让左手也肿起来?”

温州年:“……”他悻悻地收回手,嘴上却不服输地小声嘀咕了几句,具体内容含糊不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时近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渲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如同打翻的调色盘,瑰丽而宁静。光线变得柔和而绵长,将他们两人的影子在水泥地上拉出长长的、交织在一起的轮廓。医务室这边远离主操场,异常安静,只能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广播声和模糊的喧哗,更反衬出此处的静谧。微风拂过,带来旁边花坛里草木的清新气息,也吹动了陆川深额前细碎的黑发。

温州年低头看着自己被毛巾和冰袋包裹得像个白色粽子的手腕,沉默了片刻,突然毫无预兆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陆川深,”他转过头,眼角眉梢带着点戏谑的笑意,“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难兄难弟?上次运动会,是膝盖;这次,是手腕。怎么我每次在运动会上挂点小彩,你都在旁边见证历史呢?”

陆川深闻言,侧过脸瞥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无奈,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准确地说,是你单方面的‘多灾多难’。我只是恰好在场,并履行了作为同学的基本人道主义关怀。”

“切,说得好像你很勉强似的。”温州年不满地嘟囔,随即,一个念头闪过,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点不经大脑的莽撞和好奇:“那你为什么每次都在啊?”

话一出口,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了。

刚才还带着几分玩笑和轻松的氛围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寂静。只有微风拂过路边香樟树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提醒着时间的流动。

温州年自己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问出这么直接、这么……暧昧的问题。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有些慌乱地看向陆川深。

陆川深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脸上,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此刻却显得格外深邃,像是蕴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又像是一个漩涡,几乎要将人的心神都吸进去。温州年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听话地加速,砰砰砰地撞击着肋骨,他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与那双眼睛对视,耳根再次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

沉默持续了几秒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陆川深的声音打破了这片令人心慌的寂静。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又异常清晰地、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温州年的耳中,直抵心底:

“因为,”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又似乎只是单纯地陈述一个事实,“某个笨蛋,总是需要有人看着。”

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那个称呼——“笨蛋”——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纵容?

温州年的脸颊“轰”地一下全红了,这次连脖子都没能幸免。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脏直冲头顶,让他有些头晕目眩。他张了张嘴,想立刻反驳,想用更犀利的话怼回去,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手腕上冰袋传来的冰凉触感,此刻似乎正顺着血管一路蔓延,试图冷却他滚烫的血液,却又被心底那股更加强大、更加滚烫的陌生情愫所中和,变成一种奇异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最后,所有的挣扎和羞赧,只化作了一句毫无杀伤力、甚至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撒娇意味的小声嘟囔,消散在傍晚温暖的空气里:

“……你才是笨蛋。”

陆川深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反驳。他只是微微倾过身,伸手帮他把因为刚才的小动作而有些松动的冰袋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冷敷面更准确地贴合在红肿的腕关节上。他的指尖在动作时,不经意地轻轻擦过温州年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

那一瞬间的触感,冰凉与温热交织,带来一阵极其细微、却直窜心底的战栗。

夕阳终于收敛起最后一道光芒,天空的橘红色渐渐被静谧的蓝灰色取代。不远处的草地上,两只不知愁滋味的小麻雀还在欢快地蹦跳着,啄食着草籽。

这一刻,连傍晚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格外温柔,悄悄地包裹着长椅上并肩而坐的两个人,以及那些未曾明说、却悄然滋长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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