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深呢?”陆文涛看向儿子。
“医学院。”陆川深平静地说,“协和或者北医。”
桌上一静。
“好志向!”温明轩竖起大拇指,“医生好啊,救死扶伤。”
“那年年呢?”周静夏追问,“你想学什么?”
“我……”温州年卡壳了。他真没想过。学什么?能考上什么就学什么吧。
“摄影。”陆川深忽然说。
所有人都看向他。
“温州年喜欢摄影。”陆川深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他拍的照片很好,可以考虑相关专业。”
温州年愣愣地看着他。
他自己都没发现,原来自己喜欢摄影。只是平时喜欢拿手机拍拍风景,拍拍猫狗,拍拍……陆川深。
但陆川深注意到了。
还记住了。
“真的吗年年?”周静夏惊喜,“你喜欢摄影?”
“还……还行吧。”温州年小声说。
“那挺好的啊!”赵雅楠笑着说,“现在摄影专业就业前景也不错,而且做自己喜欢的事最重要。”
话题又转向其他方向。但温州年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陆川深怎么知道他喜欢摄影?
他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晚饭吃了快两个小时。结束时,所有人都撑得不想动。温州年瘫在椅子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我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待会儿还有饺子。”陆川深提醒。
“……当我没说。”
收拾完餐桌,春晚开始了。熟悉的开场音乐响起,主持人穿着华丽的礼服拜年。大人们坐在沙发上看得认真,温州年和陆川深坐在旁边的地毯上,靠着沙发腿。
哈哈和元宝也凑过来,一只趴在温州年腿边,一只窝在陆川深怀里。
节目一个接一个。小品让大家哈哈大笑,歌舞赏心悦目,魔术令人惊叹。温州年看得很投入,时不时跟陆川深讨论:
“这个魔术怎么变的?”
“应该是道具。”
“这个小品好好笑!”
“还行。”
“哇这个歌手唱得真好!”
“一般。”
温州年瞪他:“你就不能夸一句吗?”
“实话实说。”
“无趣。”
陆川深没反驳,只是递给他一个橘子:“剥皮。”
“你自己不会剥?”
“手脏。”
温州年看了看他的手——明明很干净。但他还是接过橘子,认真地剥起来。橘皮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
剥好,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