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吉他弹得不错。”陆川深补充,“至少没弹错。”
温州年瞪着他,突然笑了:“算了,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不错’,已经很难得了。”
“有自知之明。”
三人正说着,许诺和周祁也进来了。许诺穿着演出服——一条宝蓝色的连衣裙,化着淡妆,和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哇!”顾西辞眼睛都直了,“许诺,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
“平时不好看?”许诺挑眉。
“平时也好看,今天特别好看!”
“油嘴滑舌。”许诺白他一眼,转向温州年,“你们表演完了?”
“嗯。”温州年点头,“你们呢?什么时候上?”
“下一个就是。”周祁推了推眼镜,他穿着西装,看起来有点紧张,“我们班是钢琴四手联弹。”
“哇,高大上。”温州年拍拍他的肩,“加油。”
“谢谢。”
许诺和周祁去准备了。温州年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等着看后面的节目。
“你说他们能拿奖吗?”顾西辞问。
“不知道。”温州年看向陆川深,“你觉得呢?”
“周祁钢琴十级,许诺八级。”陆川深说,“技术上没问题。”
“那感情呢?”
“感情?”陆川深看他一眼,“艺术节的评委只看技术。”
“哦……”温州年有点失望,“我还以为要看艺术感染力什么的。”
“你想多了。”
灯光暗下,报幕声响起:“下一个节目,高二(一)班,钢琴四手联弹《卡农》。”
舞台中央,两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并排摆放。许诺和周祁走上台,在钢琴前坐下。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像一幅画。
音乐响起。经典的《卡农》,温柔的旋律在礼堂里流淌。
温州年不懂钢琴,但他觉得好听。尤其是两个人合奏的时候,那种默契,那种和谐,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们配合得真好。”他小声说。
“练了很久。”陆川深说。
“你怎么知道?”
“周祁说的。他们暑假就开始练了。”
“怪不得。”
一曲终了,掌声比刚才热烈得多。许诺和周祁鞠躬下台,脸上都带着笑。
“肯定能拿奖。”顾西辞说。
“也许吧。”温州年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要我陪你去吗?”陆川深问。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温州年摆摆手,走出后台。
礼堂外面安静得多。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远处传来的音乐声。温州年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冷水让发热的脸颊舒服了一些。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被舞台灯烤得有点塌,脸上还带着妆——虽然只是简单的粉底和眉毛。
“真不像我。”他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