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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第2页）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刚才的聊天节奏，但话题不由自主地拐了弯：“那个……谢谢你啊。不然我屁股肯定开花了。”

帛理源没吭声，脚步似乎加快了一点点。

“你反应真快，”郁程继续，语气真诚，“练过？”

“本能。”帛理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依旧不看他。

本能？郁程咀嚼着这个词。是对突发事件的应对本能？？

“反正，多谢救命之恩。”郁程笑嘻嘻地说，故意用了夸张的词，“无以为报，我也没有钱，只能卖身了，你要吗？”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帛理源的脚步猛地一顿，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帛理源倏地转过头，那双总是沉静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无误地映出了“震惊”和一丝“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荒谬感，耳根那点薄红“唰”地一下蔓延到了脖颈。

“有病？”帛理源的声音比刚才更冷硬，甚至带上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但那份努力维持的镇定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郁程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可能开得有点过火，或者说，过于……直白了。他连忙摆手，脸上也烧了起来：“不是！我开玩笑的！就、就是顺口一说！你别当真！”他语无伦次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啥也没有，就人一个……啊不对，我的意思是……哎呀！我是直的！”

他自己都绕晕了，越描越黑。

帛理源盯着他看了两秒，那眼神复杂得要命，混杂着羞恼、无语、还有一丝郁程看不懂的、更深的东西。然后，他猛地转回头，不再理会郁程，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加快了脚步，背影僵硬。

“喂！帛理源！你等等我！”郁程赶紧追上去，心里一边懊恼自己嘴快，一边又因为对方那过于激烈的反应而心跳失序。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这么开不起玩笑？

他追上帛理源，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不敢再瞎开玩笑，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我真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帛理源不理他，脚步飞快。

“要不……我帮你打一星期热水？”郁程试探着问。

“有饮水机。”冷冰冰的回答。

“呃……那帮你占图书馆的座位？”

“……”

见帛理源又不理他了，郁程也不气馁。

接下来的一段路，郁程安静了许多，不再喋喋不休，只是偶尔会指一下路边新开的小花，或者评论一下天上形状奇怪的云。帛理源依旧话少，但郁程感觉到，他那份沉默里，少了一些距离感，多了一点无奈，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但总之，不再那么冰冷坚硬了。

快到宿舍楼下时，郁程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对了，你手腕没事吧？刚才拉我那么用力。”他记得自己差点被拽脱臼。

帛理源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腕，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事。”

“哦，那就好。”郁程点点头，看着他那截从校服袖子露出的、线条干净的手腕，心里又有点痒痒的。他赶紧移开目光，“上去？”

“嗯。”

郁程看着前面那个清瘦挺直的背影，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廓在灯光下一闪而过，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反正这平地摔一跤，好像……摔得还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