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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第1页）

第二天早上，郁程是被手机连续震动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摸过手机，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屏幕的光刺得他皱眉。班级群里消息已经99+，最新一条是妗芳在凌晨五点多的@全体成员：

芳龄十八（永不下线）：【同学们，阶段小测成绩已经统计完毕，各科及总分排名电子版已上传至群文件。纸质成绩单上午语文课下发，大家届时查看。这次考试有一定难度，能检验出一些真实问题，考得好的同学戒骄戒躁，暂时落后的同学也不要气馁，重点在于查漏补缺。】

成绩出来了。

郁程的睡意瞬间跑了一大半。他坐起身，下意识先看向对面床铺。

帛理源已经起来了，正背对着他，在书桌前整理书包，动作一如既往的安静利落。

郁程点开群文件，下载了那个名为“高二一班第二次阶段测试成绩总表。xlsx”的文件。手指在打开前停顿了一下。

他知道帛理源大概率是第一。昨晚搜索后的沉重和坚定还压在心头，此刻又掺杂进一丝少年人天生的好胜心和微妙的紧张。他吸了口气，点开。

表格按照总分从高到低排列。

第一名，毫无悬念。

帛理源。

总分那栏的数字高得有些离谱。

语文144。

数学150。

英语147。

理综满分。

郁程的目光往下移。

第二名。

郁程。

总分比帛理源低了……九点五分。

差距将近十分。

郁程盯着那个分数差，看了好几秒。心里首先涌上来的是一股“果然如此”的感叹，还有一丝的释然——看，他喜欢上的人，就是这么厉害，厉害到让他这个曾经的年级第一也心服口服！

紧接着，才是属于他自己的、轻微的不甘和反思。哪科丢分了？哪道题马虎了？还是真有不会的？他迅速扫了一眼各科小分。

然后，他关掉文件，放下手机，起床洗漱。

整个过程都很平静。

何梓枫的消息已经轰炸过来。

我耳机呢：【程哥！！！成绩看了吗！！！帛理源那家伙是不是人！！！你第二！我……我二十，又退步一名卧槽！妗姐要剥了我的皮了！【】

郁程回了个拍肩的表情包。

早读，教室里弥漫着紧张和躁动的气息。大家虽然拿着书，但眼神飘忽，窃窃私语不断，话题都围绕着刚出的成绩。

“我天，帛理源那个总分……他是打印机成精了吗？？”

“郁程也好强，紧紧咬着！”

“何梓枫你完了，妗姐肯定要点你名嘻嘻。”

“这次数学最后一题谁做出来了？变态来的吧！”

郁程坐在位子上，手里拿着语文书，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瞄向身旁。

帛理源坐得笔直，正在默读古诗文，侧脸沉静，仿佛周围的议论都与他无关。阳光落在他细碎的黑发和干净的校服领口上，镀着一层浅金。

郁程看着，忽然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分数，和眼前这个安静默写的身影，奇异地重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更加完整、也让他更加心动的帛理源——强大，专注，又带着一种不为人知的孤独。

早读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课紧接着开始。

妗芳抱着厚厚的试卷和成绩单走进教室，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但眼神扫过全班时，明显多了几分审视。

“同学们，成绩大家都看到了吧？”她开门见山，“这次考试，整体难度适中偏上，目的是拔高和区分。我们班的表现，有亮点，也有需要警惕的地方。”

她开始按照成绩单点名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