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触到的,只有光滑的木板。那厚厚一沓让她心神不宁的钞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嗬……”黄智善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不,不是空的。
在原本放钱的地方,多了一张新的纸条。同样廉价的便签纸,同样是剪贴的印刷字。她抖得几乎拿不住纸条,凑到眼前,她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
很听话,我很喜欢。不要试图调查我是谁。你找不到,任何调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每周五十万韩元,只要十年,我就会带着秘密永远消失
好好享受你的贵妇生活吧,在我们约定的期限到来之前。
十年。这两个字让黄智善气愤的满面通红。不是一次,不是一个月,不是一年……
是整整十年,五百二十个星期,每周五十万,累计将是……
一个她一次性绝对拿不出来的数字,她没有工作也没有股份,只有她公公打给她的尹俊瑞的生活费。
这次勒索是一条缓缓收紧,要勒住她未来十年脖颈的绞索。
恐惧从未如此具象化。它不再仅仅是一个秘密泄露的威胁,而是化作了每周定时出现的恶鬼。
她将在枷锁的诅咒下,战战兢兢地度过十年光阴。每一天,都要担心对方是否守约,每一天,都要承受这种被人捏住命门,予取予求的屈辱。
希望对方信守承诺?多么可笑又无力的奢望。一个能如此精准拿捏她,潜入她卧室如入无人之境的勒索者,会讲信用吗?
她就像被蛛网粘住的飞蛾,除了祈祷蜘蛛暂时不饿,还能做什么?
而且黄智善不能反抗,无处诉说,绝望淹没了黄智善。她什么都不能做。不能报警,那等于自曝其丑。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下一个周三的到来,等待下一次的上贡,等待这漫长的望不到头的十年刑期。
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迅速摧垮了她的伪装。她开始失眠,需要喝更多的酒和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
卧室里面摆满了白色的药瓶,就连给她开药的医生,都委婉的劝她不要吃太多。她只能又找另外的医生,开更多的安眠药。
安眠药不管用那就服用更多的其他精神药物。
白天也精神恍惚,妆容越来越厚,也难掩眼底的青黑和日益深刻的烦躁。
她对女仆更加苛刻,一点小错就厉声斥责。对尹俊瑞,她早已失去了耐心去扮演温柔慈母。
看到尹俊瑞,她心中涌起的情绪复杂到令她自己都感到恐惧。又因为这张与司机越发相似的脸庞而引发的恐慌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