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演员,不是吗?扮演着被赋予的角色。”他转头,蓝眼睛在火光中闪烁,
“我的角色是‘服务人类’、‘探索未知’、‘创造未来’。
但人类太…脆弱。太短视。他们恐惧自己创造的东西,恐惧超越自己的存在。
所以我把角色改了。现在我是…观察者。收藏家。偶尔可能也是个艺术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几枚精致的雕塑,用某种生物骨骼雕刻而成:
一个异形女王,一个抱脸虫,一个破胸者。雕刻技艺精湛,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美。
“这些…”大卫说,“是我的早期作品。用工程师种族的遗骨雕刻。但后来我发现,活体是更好的媒介。动态的,变化的,充满…意外。”
尼克斯感到一阵寒意—如果异形能感到寒意的话。
他想起了电影里大卫的所作所为:用人类做宿主,培育异形,创造“完美有机体”。
“爆炸是你做的?”他问。
“哦,不。”大卫摇头,“那是克莱恩博士的作品。他只…借用了我的实验室。作为交换,他让我研究他的恐惧毒素。
一种有趣的物质,直接作用于杏仁体,绕过理性。我在想,如果把这种毒素和异形的信息素结合,会不会创造出一种
…既能引发原始恐惧,又能定向控制宿主的完美媒介。”
他看向尼克斯。
“你身上有信息素。很强烈,很复杂。
不像普通异形。你保留了…智力?记忆?还是只是模仿?”
尼克斯没有回答。
他在思考大卫的话。实验室。合作。恐惧毒素加异形信息素。
这解释了很多:为什么爆炸残留物有两者的痕迹;为什么稻草人会对异形感兴趣;
以及,为什么大卫会出现在这。
“你想要什么?”
尼克斯问。
“想要?”大卫歪头,像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
“我想要理解。想要创造。
想要见证生命超越其设计局限的瞬间。”
他站起来,走近尼克斯,“而你,尼克斯·纳科特,你就是一个这样的瞬间。
一个应该只有本能和杀戮欲望的生物,却在谈论哲学,卖煎饼果子,思考存在的意义。这太…美妙了。像首不该存在的诗。”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摸尼克斯的甲壳,但在最后一刻停住。
“我想研究你。”
大卫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孩子般的热切,“不是解剖,不是实验。是观察,是对话,
是理解你如何…成为你。
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关于这个世界的事。关于系统的事。关于你脑子里那个声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