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在暖意中醒来,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娜尔揽在怀里,两人几乎贴身相贴。
他近距离看着娜尔的睡颜,睫毛轻颤,心脏猛地一缩,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受涌上心头——这让他瞬间惊慌失措,身体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而女术士其实早已醒来,只是不愿打破这份宁静,静静看着他安稳的睡颜,眼底藏着笑意。
待蛇眼睛醒来,她便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紧张和局促,等玩够了,便装作刚要苏醒的样子,睫毛轻轻颤动。
猎魔人见她似要醒来,立马闭眼装睡,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下一秒,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笑,睁眼时,正撞见娜尔勾着嘴角看他。
他的耳尖悄悄泛起淡粉,却强装镇定地绷紧下颌,指尖下意识蜷缩,猛地想抽回手,却被娜尔翻身一压,牢牢困在身下。
她的双手顺势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猎魔人身体一僵,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娜尔,带着几分慌乱的抗拒,双手却被娜尔牢牢按住,没给他丝毫挣脱的机会。
他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却只能死死咬着下唇,不肯流露半分失态。
娜尔嘴角笑意更深,缓缓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气息拂过耳廓:“起这么早,是急着去斩妖除魔,还是……怕再对着我失态?”
猎魔人依旧以沉默应对,耳尖的淡粉却愈发明显,双手还与娜尔十指相扣,指腹相贴的温度像星火般烫着皮肤——他没有主动回握,却也未曾松开。
娜尔没再心思挑逗他,只深深吻上他的嘴唇——没有过多缠绵,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而后便松开手起身,裙摆扫过床沿时带起一阵微风。
蛇眼睛僵躺在床上,胸腔里的心跳比平日快了数拍,他抬手按了按微凉的唇瓣,闭目调息试图压下那股陌生的悸动,指节却依旧紧绷,耳尖的淡粉许久未散
待气息平复,他起身收拾妥当,依旧沉默着,脸颊的红晕淡得几乎看不见,唯有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局促。
娜尔倚在门框上,对着他报以一记了然的微笑,眼底藏着他读不懂的深意,却没再多说一句话。
艾莉端着早餐走进来,目光在两人之间轻轻一扫,随即了然地低下头,将餐盘放在桌上,只轻声道
“早餐要凉了,快吃吧。”
在之后的日子里,猎魔人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光。
他会走进娜尔的书房,指尖拂过泛黄的古籍,安静地坐在窗边翻看;
也会跟着艾莉守在厨房的灶台前,学着切菜、熬汤,偶尔被热油溅到,便默默缩回手,指尖泛红也不吭声,却依旧固执地站在一旁观察;
每当夜幕降临,大家围坐在庄园的篝火边,总会有人缠着他问些猎魔人的事,他便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猎魔人是不是真的没有感情?”
有个年轻人怯生生地问。
猎魔人摇了摇头,火光映在他的蛇瞳里,泛着细碎的光
“不是没有,只是青草试炼后感知钝化,不善表达。”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
“猎魔人也有情感需求,不比普通人少。”
“书里的猎魔人不都是背两把剑的吗?你为什么只背一把钢剑,却把银剑放在马背上?”艾莉追问。
“钢剑可以应对大部分怪物,它们畏钢。”他抬手虚指靠在墙角的钢剑,
“银剑对付畏银的妖物,比如吸血鬼、狼人什么的,也不是纯银,是钢芯镀银,修起来太贵,放在马背上更稳妥。”
可当有人嬉笑着问起“听说猎魔人都□□旺盛,是真的吗”时,猎魔人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凝,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耳尖那层淡粉瞬间加深,半晌才用近乎平淡的语气闷声道:“谣言。”
他不会多解释——猎魔人的生理需求与常人无异,那些传言不过是对“非人类”的恶意揣测。
每当这时,若娜尔恰好坐在不远处,总会抬眼看向他,眼底盛着笑意,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弧度,看得他只觉耳尖发烫,却依旧维持着端坐的姿态,只是目光刻意避开她,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这段平静在猎魔人眼中是难得的喘息,可在娜尔看来,却是暗流涌动的铺垫。
每当蛇眼睛坐在她的书房里看书时,她那间被高阶魔法屏障严密笼罩的密室中,那枚嵌着“上古之血碎片”的精灵银饰总会泛起微弱的上古魔力波动——那是她从精灵遗迹的劳拉·朵伦祭坛旁寻得的遗物,银饰内嵌着一丝劳拉的血脉残痕,唯有同源血脉靠近才会有反应。
而猎魔人也总能心有所感——徽章会随之震动,太阳穴传来细微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硬牵引他的思绪。
他下意识握住徽章,目光警惕地扫过书房的每一个角落,鼻尖微动,试图捕捉那股陌生的魔力气息,可娜尔的魔法屏障太过强大,将所有波动都牢牢锁住,他始终找不到源头。
一开始,他心中存着疑虑,可转念一想,娜尔本就是实力强悍的高阶术士,藏着些强大的魔法道具也不足为奇,便按捺下警惕,不愿再深究。
他不知道,这枚银饰曾引来了精灵贤者阿瓦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