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营帐里的灯火比先前亮了许多,几支火把插在角落,映得帐内一片通明。我跟着疤痕校尉走进帐篷时,正见一个身着银色盔甲的中年汉子坐在帅案后,他约莫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哪怕只是坐着,也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威严,身上的阳气极盛,几乎能将周围的残留煞气彻底驱散。
不用问,这肯定是宣府守将郑亨了。正史里记载,郑亨早年随朱棣,靖难之役时就已经跟随在朱棣身边了,屡立战功,后来镇守宣府,多次击退鞑靼、瓦剌的进攻,是明朝有名的边将,为人沉稳,不怒自威。
见我们进来,郑亨抬了抬眼,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带着几分审视:“你就是那个能驱煞的方士?”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我心里一紧,赶紧拱手行礼:“回将军,正是在下。”“听闻你用驱煞之术,找出了营中的鞑靼暗桩,还清除了帅案上的煞气?”郑亨微微挑眉,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是略懂些皮毛,侥幸帮上忙罢了。”我不敢夸大,毕竟自己没真本事,全靠系统和现代道具。
疤痕校尉在一旁补充道:“将军,陆沉所言非虚。前夜鞑靼劫营,他便能用八卦算出战事走向,方才又靠驱煞水找出暗桩,清除煞气,营中不少兄弟都受了他的恩惠。”郑亨点了点头,示意我近前去:“你既懂驱煞,可知那鞑靼巫师所用之术,源自何处?为何其煞气能扰乱军心,却伤不了你?”
这个问题一下戳中了我的要害,煞气的源头我哪知道?至于伤不了我,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处于量子叠加态吧?我定了定神,顺着道家的说法胡编:“将军,鞑靼巫师所用之术,应是修习的旁门左道,借阴邪之物凝练煞气,靠吸食人魂增强威力,虽能扰人心神,却难敌阳气旺盛之人,更怕至阳至纯之物。我自幼修习道家心法,体内阳气较盛,又有量子……哦不,又有八卦护体,故而能免疫煞气攻击。”
我差点把量子叠加态说漏嘴,赶紧改口,好在郑亨没察觉异样,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至阳至纯之物?你那驱煞水便是此类?”“正是,”我点头,“驱煞水用多种至阳草药提炼而成,专克阴邪。”
郑亨没再追问,转而看向帐外,沉声道:“鞑靼近期频频袭扰宣府边境,此次劫营更是动用了阴邪之术,恐怕后续还有大动作。明日我军要前往万全卫巡查,那里是宣府的门户,若被鞑靼攻破,后果不堪设想。只是营中残留煞气未清,将士们心神难定,你可有办法,彻底清除营中煞气?”
万全卫?我心里一动,正史里万全卫确实是宣府的重要屏障,朱棣第三次北伐时,曾亲自率军驻守万全卫,抵御鞑靼进攻。要是能跟着去万全卫,说不定能接触到更多关键人物,推进主线任务维护历史正常轨迹。但清除全营煞气,需要大量驱煞道具,我现在只有52豆币,兑换酒精和白醋根本不够用。
我正琢磨着,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弹出提示:【主线任务支线触发:协助郑亨稳固万全卫防线。任务描述:万全卫乃宣府门户,若被鞑靼攻破,将导致历史偏差扩大。需协助郑亨清除万全卫残留煞气,抵御鞑靼进攻。任务要求:随郑亨前往万全卫,在明日日落前,清除万全卫城墙上的煞气。任务奖励:50豆币+系统背包扩容(新增5个格子)。失败惩罚:宿主量子叠加态暂时失效三日(期间可能死亡)。】
量子叠加态失效三日?那要是遇到危险,我就真的会死了!这惩罚太狠了,根本没得选,必须完成任务。我深吸一口气,看向郑亨:“将军,清除全营煞气不难,只是需要一样东西——食盐。”“食盐?”郑亨和疤痕校尉都愣住了,“食盐如何能驱煞?”
“将军有所不知,”我解释道,“食盐乃天地至阳之物,经日光暴晒凝练而成,藏有太阳之气,虽不如驱煞水见效快,却能缓慢驱散煞气,还能滋养阳气,让将士们心神安定。只需将食盐撒在营地各个角落,尤其是帐篷周围、粮草堆旁,再配合驱煞水,不出半日,营中煞气便能彻底清除。”
这话其实是我瞎猜的,食盐在现代是调味品,在古代也有消毒、辟邪的说法,再加上系统刚给了1kg食盐,说不定就真能管用。而且营中伙房肯定有储备食盐,不用我消耗豆币兑换,正好解决了道具不足的问题。
郑亨半信半疑,让人取来一袋食盐,我接过食盐,走到帐篷门口,抓了一把撒在地上。食盐落在地上的瞬间,果然有淡淡的黑气从泥土里冒出来,虽然不明显,却实实在在存在,随着食盐慢慢融化,黑气也渐渐消散。
“真的有用!”疤痕校尉惊呼一声,眼神里满是惊喜。郑亨见状,立刻下令:“传我命令,将营中储备食盐分发下去,每个帐篷撒两斤,粮草堆旁、营地四周各撒五斤,配合陆沉的驱煞水,尽快清除全营煞气!”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我也拿出豆币兑换了五瓶酒精、十瓶白醋,分发给士兵们,让他们重点喷洒在煞气重的地方。忙活了两个时辰,天快亮时,营中的煞气终于彻底消散,空气里的阴寒感消失无踪,士兵们脸上的疲惫也少了些,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我回到帐篷时,系统提示音响起:【营中煞气清除完成,主线任务支线进度+10%。当前余额:52-(8×5+5×10)=52-90】不对,等等,我刚才兑换了五瓶酒精,每瓶8豆币,是40豆币,十瓶白醋每瓶5豆币,是50豆币,总共90豆币,可我只有52豆币,怎么够?
我刚想骂系统出错,就见面板上的余额突然变成了-38豆币,紧接着弹出一条惩罚提示:【豆币余额不足,触发透支惩罚:宿主将在今日午时,长出一对兔子耳朵,持续两个时辰。如宿主能在今日午时前补足透支豆币,可免除本次惩罚】
我:“……”这系统是真的离谱,透支还要惩罚,而且惩罚还是长兔子耳朵?这要是在军营里长出兔子耳朵,我岂不是要被当成怪物?我欲哭无泪,却也没办法,只能盼着午时快点过去,兔子耳朵别太显眼,或者能触发些任务完成后补齐透支豆币……
天刚亮,营地里就响起了集合的号角声,士兵们整理好装备,列队站在营前,郑亨骑着一匹黑马,站在队伍最前面,高声道:“今日我等前往万全卫巡查,途中若遇鞑靼游骑,格杀勿论!抵达万全卫后,即刻加固防线,清除煞气,做好应战准备!”“遵命!”士兵们齐声应答,声音洪亮,士气比昨日高了不少。
我骑着一匹借来的老马,跟在疤痕校尉身边,队伍缓缓出发。宣府郊外的清晨带着凉意,路边的荒草上还挂着露珠,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空气中没有了马粪味和煞气,只剩下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情舒畅了些。
除了中途休整了一会儿,路上还算平静,没遇到鞑靼游骑,中午时分,队伍抵达了万全卫。万全卫是一座军事重镇,城墙高大厚实,用青砖砌成,城墙上插着明军的旗帜,随风飘扬。只是走近了才发现,城墙表面缠着一层淡淡的黑气,比宣府军营的煞气更浓,显然是鞑靼巫师提前留下的,目的是侵蚀城墙阳气,为后续进攻做准备。
郑亨让人将队伍驻扎在城外,带着我和几个将领登上城墙,看着上面的煞气,沉声道:“陆沉,今日日落前,务必清除城墙上的煞气,能否做到?”我点头道:“将军放心,定能完成。”心里却在盘算——城墙这么大,光靠食盐和酒精肯定不够,我现在豆币透支,还得想办法赚点豆币,兑换更多道具。
刚想完,系统就弹出了新任务:【随机任务发布:帮万全卫士兵修补城墙缺口。任务描述:城墙有三处小缺口,若不及时修补,煞气易渗入,影响防御。任务要求:在两个时辰内,协助士兵修补好三处缺口。任务奖励:40豆币(可抵消透支余额)。失败惩罚:兔子耳朵持续时间延长至四个时辰。】
修补城墙?我一个现代科研人员,哪会修城墙?但为了抵消透支,还得硬着头皮上。我赶紧和郑亨将军说道:“将军,我发现城墙上有一些缺口,恐有煞气藏匿渗入,需先补上缺口再清除煞气。”
得到郑亨的支持后,我跟着士兵们来到城墙缺口处检查,发现缺口不大,只是青砖有一些松动、脱落,士兵们也配合着赶紧搬来新的青砖和泥浆,我在一旁帮忙递砖、和泥浆,虽然动作生疏,却也慢慢上手了。
太阳渐渐升高,午时刚到,我突然觉得头顶一沉,伸手一摸,一对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赫然长了出来,还带着点温热的触感,头轻轻一动,就能感受到这对耳朵在晃动。我吓得赶紧低下头,用防晒用的帽子将其盖住,可这帽子太小,耳朵还是露了半截出来。
我旁边的士兵察觉到异样,好奇地看过来:“陆先生,你帽子上是什么东西?”我心里一慌,赶紧解释:“是……是驱煞的法器,戴着能增强阳气,抵御煞气。”士兵们信以为真,没再多问,只是偶尔会偷偷看我的帽子,眼神里满是好奇。只有我尴尬得不行,只能加快速度修补城墙,盼着早点完成任务,抵消透支的豆币,让兔子耳朵快点消失。
将近两个时辰后,三处城墙缺口终于修补完成,我累得满头大汗,刚坐下休息,系统提示音就响了:【随机任务完成!奖励40豆币已到账,当前余额:2豆币,已抵消透支。兔子耳朵惩罚剩余时间清零(即刻解除)。】
我头顶的沉重感瞬间消失,我赶紧摸了摸头顶,兔子耳朵果然没了,心里松了口气。点开系统商城,兑换了二十瓶酒精、三十瓶白醋,还有五斤食盐,豆币余额瞬间变成了2-(8×20+5×30+2×5)=2-(160+150+10)=2-320=-318豆币。
得,又透支了,不过这次我没管惩罚,先清除城墙的煞气要紧。我让士兵们将食盐撒在城墙各处,再用酒精和白醋混合,装在木桶里,沿着城墙喷洒。酒精和白醋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点刺鼻,却效果显著——黑气遇到混合液,立刻冒出白烟,快速消散,城墙表面的阴寒感也渐渐褪去。
太阳渐渐西斜,日落时分,城墙上的煞气终于彻底清除,青砖恢复了原本的颜色,阳气渐渐凝聚。郑亨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天际,看着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陆沉,你立了大功,待此次战事结束,我定向陛下举荐你!”
我刚想道谢,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机械音带着一丝欣慰:【主线任务支线完成!奖励50豆币已到账,当前余额:-318+50=-268豆币。系统背包扩容完成,新增5个格子。】【检测到宿主完成支线任务,触发隐藏任务:寻找鞑靼煞气源头。任务描述:鞑靼巫师的煞气源自万全卫西北三十里的黑风谷,谷中有一座阴煞祭坛,若不摧毁祭坛,煞气将源源不断产生。任务要求:三日内,摧毁阴煞祭坛。任务奖励:100豆币+免疫一次系统惩罚。失败惩罚:宿主将被煞气缠身,持续七日(虽不死,却会浑身瘙痒难忍)。】
黑风谷?阴煞祭坛?我心里一沉,摧毁祭坛肯定会遇到鞑靼巫师,到时候少不了一场恶战,而且我现在豆币透支严重,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可隐藏任务的奖励实在是太诱人了,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三位数豆币奖励的人物,而且还能免疫一次系统惩罚,要是能拿到,后续就算再触发奇葩惩罚,也能规避一下。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士兵们大喊:“鞑靼人来了!”我顺着声音看去,远处的地平线上,有一大队鞑靼骑兵朝着万全卫冲来,近些时候发现为首的正是昨日退走的那个巫师,他手里的骨头法杖上,黑气翻涌,比昨日更盛。
看来,一场硬仗,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