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葫芦拿回家后,我立刻从网上下单买了一个葫芦底座、一桶降真香和一个小巧的香炉。那几天葫芦就摆放在我的客厅柜子上,我每天都要盯着它看好久。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葫芦里面的那个东西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阿飞回来后,看见葫芦时只是好奇的问了句:“这葫芦挺漂亮的,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还画了八卦图?”
我心里一紧,尽量平静地回答:“嗯,一个装饰品而已,涵子送的。”他点点头,没有再多问。我知道,他对这些玄乎的东西从不感兴趣,这反而让我松了口气——至少不必费心解释更多。
生活表面上好像恢复了平常,我也有点想逃避这些不属于我现实生活的事情,只想每天正常的工作,我怀念之前平静的生活,但道教文化也深深的吸引我,我开始想专注于现实里学习的一些东西,比如经韵,乐器,这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但是有一点在我生活里出现了改变,我开始每天上早晚课时上香了,那股降真香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会让我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同时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念头,觉得可以天天诵经来度化封印在葫芦里的那个邪神,而千尘送的那块有着紫电能量的石头,我也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葫芦旁边,仿佛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可惜,树欲停而风不止,我每次总想的太天真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去做它就能停下来的……
那是一个平常的夜晚,我正躺在床上刷着手机,酝酿着睡意,突然床边起了一阵冷嗖嗖的旋风。那股寒意来得突兀,像是有生命般在我床边打着旋儿。
“窗户没关吗?床边有风,挺冷的。”我随意的朝阿飞说道。
阿飞听闻从客厅走了过来,看了看窗户:“都关好了呀,哪里来的风?”
他话音刚落,我心里警铃大作,心里大感不妙,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落到腰间,用手探了探床边,那股冷风还在,就在我床边盘旋,温度很低,和这个季节的温度格格不入。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先是轻微的战栗,然后逐渐加剧,直到整条小腿都在疯狂抽动。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像有另一股意志在控制我的身体,而我被困在里面,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我强压恐惧大声说:“阿飞,快来!拿那个桃木枝来,快抽一下我脚底和小腿!”我的声音急躁中带着一丝惊慌。
阿飞不明所以,但听到我语气中的急切,立刻到衣柜旁拿出那根桃木枝冲到床边,刚想开口询问:“发生什么——”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我双腿不受控地疯狂抽动,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纵的木偶,也一愣,但马上也反应过来不对劲,随即拿着桃木枝只对我的腿轻轻打了两下,显然他不敢使劲,怕打伤我。
“你只管打,我现在身体不受控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混杂着急切和压制的恐惧。
阿飞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挥起桃木枝狠狠抽向我的脚底和小腿。一下、两下、三下——奇异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反而在桃木枝接触皮肤的那一刻,仿佛有电流通过,一阵电击的感觉从被抽打的地方蔓延开来,更奇怪的是,随着他的抽打,我腿部的抖动竟然真的缓和了下来。
“停下。”我喘着气说,声音微弱。阿飞立刻停手,脸上满是担忧和困惑。
我没时间解释,颤抖着拿起手机给千尘拨去电话。她接得很快,我很庆幸她是个夜猫子,还没有睡觉。
“不好了,我床边刚才起了一阵阴冷的旋风,然后我的腿又不受控地在抽动,”我的声音急促,“刚才让阿飞帮我拿桃木枝抽打了几下,现在缓和些了,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千尘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无奈和担忧:“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老是出事儿?你先让阿飞送你来我家吧,我这里至少安全。”
连声答应后,我转向阿飞:“我腿能动了,现在先送我去千尘家吧,不太对劲。”边说边匆匆穿上一件外套。阿飞被我这异常的反应吓到了,也没多问,直接拿起车钥匙。
坐在摩托车后座,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爽,身上还微微出着汗。我无意中瞥见了反光镜里自己的脸——镜中的我眼神异常凶狠,眼角眉梢都在上提,又是那种愤怒的样子,和之前一样,我迅速移开视线,心脏狂跳,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肯定有东西在伤害我,甚至试图控制我。
到达她家小区门口时,我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像是有人用重锤一下下砸着我的头骨。我难受地呻吟出声,手不自觉的扶住脑袋。
“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阿飞骑着车担忧地问,声音里满是焦虑。
我当时头疼得厉害,几乎说不出话,只能虚弱地挤出几个字:“先上楼。”
阿飞几乎是半抱半扶地把我搀扶上了楼。千尘开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皱紧了眉头:“你脸色怎么如此之差?”她伸手扶我坐在了沙发上,我头疼得几乎要裂开,只能捂着脑袋瘫坐在沙发上,她见我情况不对,也不多问,开始专注地盯着我看,我知道她再看我的情况,她眼神很奇特,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灵魂,不多时,我隐约听见她嘴里念念有词,语速快得我听不清内容。然后她突然右手捏诀,朝我方向一点,说了句:“去!”
奇妙的是,那种撕裂般的头痛竟然真的消失了,就像有人关掉了痛苦的开关。我慢慢把身体坐直,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后背。
“我到底怎么了?”我声音嘶哑,“我一进你家小区的门,头就疼得厉害,又疼又晕。”
她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我听不懂的沉重:“你还真是个靶子啊,那一家人对你阴魂不散呢。”
“又是小凡表哥那一家?”我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你头疼是因为我的护法在帮你收拾扒在你防护罩上的那个婴儿。”千尘平静地说,仿佛在谈论天气。
“婴儿?防护罩?”我更困惑了,这些词语听起来像是从玄幻小说里摘出来的。
“没错,你身上笼罩着一层防护罩,”千尘比划着,双手在我身体周围画了个圈,“上面全是小小的血手印,密密麻麻的。那个东西说是婴儿也不对,更像是小鬼,就是那种有人饲养的小鬼阴灵。我刚已经动手把它弄死了,它长得太恶心了,又可怜又恶心!”她的话语平静,但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我心头一沉,像是被冰冷的石头压住了胸口。她形容的血手印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