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你的把柄。
小哑巴说得对。
他们的敌人在同一个战线,他们同样也可以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栏里待宰的畜生。
“好。我答应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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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饭的村民把饭菜放下,一声不吭地退出去,重新把门从外面锁上。
虽然村里还是照旧送饭过来,沈外生却没有胃口吃,从中午到现在他只是喝了几杯花茶。
沈将安对乌乌倒是信任,完全没有对眼前的事态担忧,吃了点东西,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
沈外生还坐在桌子前思索。
辜尨为什么要陷害他们?
村长又为什么要纵容辜尨陷害他们?
吴二乔到底是谁杀的?
他不知道“陷害”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只要他们这条命还在,洗脱罪名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只有洗脱罪名他们才不会授人以柄,只有洗脱罪名乌乌才会放心帮他们换魄……
沈外生眼神虚虚落在木窗撑开的缝隙处,嘴里无意识地咬着指节。
窗缝泄露出的阳光铺在窗沿,随着时间变换方向。
残红的光线沿着窗沿在爬动中逐渐变深,再变深,然后逐渐变暗……随着屋内蜡烛被沈将安点亮,透进窗缝的光辉彻底消失。
天色这么暗了,乌乌怎么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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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有八目昙纹样的灯笼在暮色中发出明亮的光辉,随风飘动,挑着八角的流苏轻轻摇曳。
乌乌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匾额,端着茶壶推门走进去。
绕过前院巨大的香炉径直走进正殿,她的身影没有在正殿内停留,而是从正殿后门穿出,经过殿后的院子,往院子后进的厢房走去。
推开镂刻着八目昙纹样的房门,屋内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见到乌乌连忙站起来迎上来。
“乌乌!你来了!”
“阿席,我听送饭的人说你们又没吃多少东西?”乌乌忧心地目光掠过眼前的两人,“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昨晚的长龙宴也没让你们过去……”
“没找到呈画,我们也没胃口。”站在一旁戴着眼镜的男子开口。
“菜一直给你们留着,等有胃口了再吃,先喝点安神的花茶吧。”乌乌说着给两人倒茶。
阿席接过茶水,回了乌乌一个安慰的眼神。
“呈画失踪那晚我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从沙子里钻出来一样……”戴眼镜的男子捂着自己的头低声嘟念。
“林琅,你别瞎想了!”阿席及时打断他的话,“肯定是你做梦呢,那晚我也睡得很晚,我怎么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林琅的房间就在阿席隔壁,如果真的有声音,没可能林琅听得见阿席听不见。
林琅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乌乌的茶杯递过来,他才大梦初醒般地去接,“我觉得呈画肯定还在村里!他不可能自己离开,更不可能连辟忧灯都没带就出去……乌乌,村里没有人说见过呈画吗?”
乌乌摇摇头。
“这不可能!他要是在村里怎么会没人知道?除非……除非是有人杀了他!他们把他藏起来了,所以我们才一直找不到!”
“你怀疑谁?村里有谁跟你们有什么过节吗?”乌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