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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市的晨光星际的西红柿（第8页）

就像她现在的处境。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她得像北极星一样，找到自己的位置，坚定地亮着。

哪怕只有一点光。

也要亮着。

第三天，言颜起得很早。

天刚蒙蒙亮，她就起床了。生火，煮粥，蒸馒头。粥是小米粥，馒头是白面馒头，昨天从张大姐家学的，第一次做，居然成功了。

吃完饭，她开始收拾院子。

院子里的杂草要拔掉，青砖缝里的青苔要刮掉。老槐树下有块空地，可以开出来种菜。墙角堆着些碎砖烂瓦，要清理。

她挽起袖子，开始干。

拔草不难，但费腰。蹲久了，腰酸背痛。青砖缝里的青苔要用小铲子一点一点刮，刮干净了，洒上石灰，防虫。

碎砖烂瓦搬到墙角，垒整齐。又从张大姐家借了把铁锹，开始翻地。

地很硬，结成了块。她一锹一锹挖，把土块敲碎，把石头捡出来。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流进眼睛，刺得生疼。手掌磨出了水泡，一碰就火辣辣地疼。

但她没停。

一锹，一锹，又一锹。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照在背上，热烘烘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头发粘在脸上，痒痒的。

但她心里很平静。

劳动能让人忘记烦恼。当你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挖开这块地”上时，就没空去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未来怎么办”这种问题了。

“小言，干活呢？”院门外传来声音。

是王秀兰，提着个篮子，里面是几根黄瓜，几个西红柿。

“秀兰姐。”言颜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把汗。

“哎哟，这么早就干上了？”王秀兰走进来，把篮子放在石桌上，“给你带点菜，我家菜地摘的，新鲜。”

“谢谢秀兰姐。”言颜接过篮子，“我正想种点菜呢。”

“种菜好啊，自己种的，吃着放心。”王秀兰看了看她翻的地，“翻得不错，就是土有点瘦。我家有鸡粪，你要不要？撒点，菜长得好。”

“要，谢谢秀兰姐。”

“客气啥。”王秀兰摆摆手，“你先忙着，我回去给你拿。”

她走了，不一会儿提着个木桶回来，里面是发酵过的鸡粪，不臭，但有股味儿。

“撒上，再翻一遍，让土和肥混匀了。”王秀兰指点。

言颜照做。撒肥，翻土，把地整平。然后开垄，挖坑，浇水。

“你要种啥？”王秀兰问。

“西红柿，黄瓜，豆角，白菜。”言颜说。这些都是家常菜，好种，也好吃。

“种子有吗？我家有，给你拿点。”

“有，我从家里带了。”言颜说。其实是从系统商城兑换的，改良品种。

“那行。种好了跟我说，我教你搭架子。”王秀兰说完，又打量她，“小言，你今年真十八？”

“嗯，六月生的。”

“看着像十六。”王秀兰叹口气，“顾团长也真是，娶这么小的媳妇，还扔家里，自己出任务去了。”

言颜笑笑，没接话。

“不过顾团长人好，嫁给他不吃亏。”王秀兰又说，“他以前也谈过一个，文工团的，长得可俊了。但人家嫌他老是出任务，不回家，吹了。后来就没再谈，一直单着。这次结婚，也是家里催得急。”

言颜手一顿。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顾屿深的过去。

“文工团的？”她轻声问。

“是啊，跳舞的，可漂亮了。”王秀兰压低声音，“但顾团长那人，你也知道，话少，不会哄人。人家姑娘要浪漫，他要训练。处了半年，吹了。那之后，他就再没谈过。这次娶你，听说还是家里定的，他一开始还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