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回青云,林氏家族的山道旁,灵草抽芽,灵气如雾霭般缭绕,沾湿了青石路面,泛着淡淡的莹光。
一道高大的身影牵着个小小的孩童,缓步前行。林苍身着玄色锦袍,腰间佩剑“青云”,剑穗随步伐轻摇,面容刚毅,通玄境巅峰的气息凝而不发,行走间自有镇压一方的沉稳气势;他手中牵着的林砚,刚满两岁,身形已近三岁孩童大小,穿着绣着流云纹的短打,小脚丫踩在湿润的青石板上,步伐稳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扫视着周围——时而驻足观察路边泛着灵气光泽的灵植,指尖轻触便引动细微的灵气涟漪;时而侧耳倾听山间灵气流动的细微声响,心智之成熟,与外表的稚嫩截然不同。
“砚儿,今日爹带你走遍家族疆域,既让你知晓家族根基,更要为你讲透这武道世界的根本——境界与格局。”林苍放缓脚步,低头看向身旁的林砚,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郑重,“你是天生灵体,引气境巅峰的年纪便已触碰到凡尘境门槛,未来绝非困于青云山脉之人,尽早摸清这天地规则,方能在日后的风浪中立足。”
林砚点了点头,仰头道:“爹,先讲境界吧,我想知道从引气到圣境,要走多少路。”他的声音清脆流利,毫无孩童的咿呀之态,这一年来,他在《清灵造化诀》的滋养下稳步精进,如今已是引气境巅峰,丹田气旋凝实如卵,距离凡尘境仅一步之遥,心智更是远超同龄,早已能与成年人正常交流。
林苍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抬手抚过路旁一块被灵气滋养得光滑如玉的巨石:“武道之路,始于引气,终于圣域,共分七境,每境又有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阶,层层递进,每一步都是天堑,自古能踏足圣域者,万中无一。”
“第一境,引气境。”林苍指尖泛起淡淡的灵气,在巨石上划出“引气”二字,灵气入石三分,尽显通玄境巅峰的掌控力,“此境是叩开武道之门的第一步,修士通过吐纳引天地灵气入体,在丹田凝聚气旋,滋养经脉,让身体适应灵气存在。引气境修士灵气尚浅,无法外放,却已能凭灵气淬炼肉身,力量、速度远超凡人,寿元与常人无异。族中大部分未成年子弟与普通护卫,都停留在这一境,你两岁便达引气境巅峰,这份速度,青云山脉千年未有。”
林砚听得认真,小眉头微蹙:“那凡尘境,便是能将灵气融入肉身了?”
“正是。”林苍颔首,指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灵脉源头,“第二境,凡尘境。此境需将丹田灵气彻底炼化,融入四肢百骸,淬炼脏腑筋骨,打通周身主要经脉,让肉身具备承载更浑厚灵气的根基。凡尘境修士依旧无法外放灵气,却能凭灵气淬炼后的肉身纵横凡俗,寿元增至百五十载。族中旁支的核心子弟与管事,多为凡尘境修士,你如今只差临门一脚,突破之后,便算真正脱离‘凡’的范畴。”
两人走到家族演武场,数十名家族子弟正在修炼:引气境子弟拳脚生风,灵气在体内流转,隐约可见经脉发光;少数几位凡尘境子弟则肉身强悍,《裂石拳》打出时能震裂地面,黄阶中品灵技运转间,筋骨齐鸣,威势远胜引气境。
“第三境,超凡境。”林苍的声音多了几分凝重,“此境需将肉身灵气反向汇入丹田,凝聚成‘灵气种子’,从此可引天地灵气外放御敌,寿元增至两百载。超凡境与凡尘境,堪称云泥之别——凡尘境是‘炼体’,超凡境是‘御灵’,只有踏入超凡,才算真正踏入武道之门。族中几位执事长老便是超凡境初期,你突破凡尘境后,需尽快冲击此境,方能拥有自保之力。”
“第四境,凝真境。”林苍抬手指向演武场旁的藏经阁,“此境需将丹田灵气种子凝聚成‘灵核’,灵气凝练度倍增,可御使低阶灵器,灵识初醒,能感知周遭百米动静,寿元可达三百载。凝真境修士已是家族中坚,族中掌管实权的长老多为凝真境,比如负责灵脉管理的林岳长老,便是凝真境后期。”
“第五境,通玄境。”林苍周身气息微微一放,通玄境巅峰的威压让周遭灵气都停滞了一瞬,“通玄境修士能御空飞行,灵识覆盖范围扩大至数百米,灵气可离体形成护盾或攻击,寿元五百载。这青云山脉四大家族,族长皆是通玄境修士,爹如今是通玄境巅峰,距离化灵境仅差一层窗户纸,也是家族目前的最强战力。”
林砚眼中闪过一丝向往,追问:“那化灵境与圣域境,又有多强?”
“第六境,化灵境。”林苍语气中带着敬畏,“此境需将灵核蜕变为‘灵婴’,灵气可化形攻击,灵识覆盖范围达数千米,寿元八百载。化灵境修士已是一方地域的霸主,整个东域,化灵境修士也不超过十人,天玄宗的宗主,便是化灵境巅峰,凭一己之力镇压东域各方势力。”
“第七境,圣域境。”林苍抬头望向远方的云海,眼中满是憧憬与敬畏,“这是苍玄大陆已知的最高境界,无人能窥其尽头,更遑论传说中的天道境。圣境修士能感悟天地法则,灵婴凝聚圣道之力,举手投足可引动天地异象,寿元可达两千载。圣境修士堪称大陆巨擘,翻江倒海,移山填海不在话下。东域的天玄宗,传闻便有一位圣境老祖坐镇,这才稳坐东域第一宗门之位;南域瀛洲仙府、西域新朝遗宗的创始人,当年也都是圣境大能。”
讲解完境界,两人沿着灵脉走向家族藏经阁,林苍开始讲述势力分布,语气渐渐凝重:“我们所在的青云山脉,是东域边缘的一方宝地,灵脉充盈,共有林、王、李、赵四大家族,皆以通玄境修士为核心,相互制衡,共同守护山脉灵脉,抵御外部威胁——这是我们最直接的生存环境,四大家族虽偶有摩擦,却在抵御外敌时向来同心。”
“出了青云山脉,向东是万妖谷,居住着各类开启灵智的妖族,它们修炼妖力,与我人族时而争斗,时而互通有无。妖族性情桀骜,以实力为尊,其中不乏化灵境大妖,是东域边缘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每年都会与我们四大家族爆发几次小规模冲突。”
“向西是黑风岭,那是混乱之地,盘踞着无数盗匪、散修与邪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黑风岭深处有‘黑风寨’,寨主是化灵境初期修士,麾下党羽众多,其中不乏凝真境、通玄境好手,时常劫掠过往商队与小家族,就连我们林氏家族,也有商队曾遭其毒手。”
林砚的目光投向西方,引气境巅峰的灵识虽远未及通玄境,却也能隐约感受到那片土地传来的混乱与血腥气息,小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将黑风寨这个名字深深记下。
“再往远,便是东域核心区域。”林苍继续道,“东域的霸主是天玄宗,传承千年,有圣境老祖坐镇,掌控东域半数灵脉与城池,门下弟子数千,化灵境修士数十位,通玄境、凝真境修士不计其数。我们林氏家族,每年需向天玄宗上缴三成灵草贡品,换取庇护——若无天玄宗庇护,周边的邪修与妖族,早已觊觎我青云山脉的灵脉。”
“天玄宗之下,还有百花谷、青风派等一众中小宗门。百花谷多为女修,擅长灵植、炼丹之术,性情温和,与世无争;青风派则以速度与剑技闻名,门下弟子多游历四方,行侠仗义,这两派都是正道势力,与天玄宗一同维护东域秩序。”
走到藏经阁前,林苍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复杂:“除了这些本土势力,苍玄大陆还有几股传承古老的势力,皆与上古有关。”
“南域有瀛洲仙府,据传是上古徐福前辈携童男童女东渡所创。”
林苍话音刚落,林砚的瞳孔骤然一缩,小脸上首次露出明显的诧异。徐福?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炸响在他的脑海中——他清晰记得,现实世界的历史课本里,徐福是秦朝方士,奉秦始皇之命,率童男童女东渡瀛洲寻找长生不老药,此后便不知所踪。而这个世界的瀛洲仙府,创始人竟也叫徐福,同样是东渡创立势力,甚至连“瀛洲”之名都一模一样,这绝不可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