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染这时突然摊开手心,一块莹白的石头躺在掌心,泛着微弱的光:“腾叔听说过留影石吗?道门法宝,能记录一刻钟的影像。刚才您打人的样子,可是都录下来了。”
腾叔酒劲上头的身子猛地往前扑,粗糙的手指几乎要擦到青染的袖口。青染像只灵巧的猫般往后退开,重新坐回腾婶身边:“我家果园每年都要请人帮忙,以后腾婶就去我家干活,工钱按双倍给。看园子的瓦房收拾收拾就能住,比这儿暖和。”
腾婶猛地抬起头,眼里迸发出希冀的光:“真、真的吗?”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颤音。
"当然。”青染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村里谁不知道老詹家最宠我这个小闺女了,在我家,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有了工钱,有了住的地方,以后就不用再受委屈了。”
她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腾叔,语气里带着警告:“对了,您的地和渔网。。。。。。师父教过我些小法术,让地长不出庄稼、渔网捞不上鱼,还是很容易的。”
"你。。。。。。"腾叔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赌,村里谁不知道朱寒砚会法术,这丫头又是他最疼的徒弟。
萧陌这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不展示一下实力,就输给了青染和江磊,他走到腾叔面前,拍了拍腾叔的脸,力道不重却带着威慑:“以后再碰腾婶一下,我就揍你一次。我打人有分寸,保证看不出伤。”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神却冷得吓人。
雨渐渐停了,三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江磊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两人,轻声问青染:“你家果园能帮一个腾婶,可还有多少像她这样的人?”
萧陌刚好回头,伸手揉了揉青染的头发,眼睛里满是佩服:“不管怎样,詹詹刚才超厉害!简直在发光!"
“那也得帮!”青染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特别执拗,“救一个是一个,我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她挨打,我们却站在这儿什么都不做。”
“你说得对,不能袖手旁观。”江磊沉声说,“但就靠现在这点办法,终究只能救她一个人。”
“那你说该怎么办?”萧陌猛地转过身,往后退了两步,眼睛直勾勾盯着江磊和青染,语气有点急,“你知道的,我永远站詹詹这边!要是你没更好的办法,还非要反对她,我就……”他举起拳头轻轻吹了吹,摆出要打架的样子。
“你啊,真是詹詹的头号‘死忠粉’。”江磊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摇着头说,“明天找师父去跟村长商量,看能不能在村规里加条规矩,专门管打老婆的。”
“这法子好!”青染眼睛一下子亮了,用力朝江磊点头。师父以前总夸江磊有大局观,她那时候没当回事,现在才算真正明白。自己平时也就有点应急的小聪明,江磊想的却是能护着更多人的法子。
七月的日头正盛,暑气裹着风往人身上扑,村口却比这天气更热闹。挑着竹筐从山上运桃的汉子们喊着号子,脚步踩得山路咚咚响;妇女们围在铺了竹席的石墩旁,指尖翻飞着捡桃,把磕碰的果子挑出来,好的往大筐里码得整整齐齐;杆秤的“定盘星”晃得人眼晕,装货的麻袋被桃撑得鼓鼓囊囊,连空气里都飘着股甜丝丝的桃香,一派鲜活的忙乱。
腾婶手里攥着本账本,翻得哗哗响。她一会儿叮嘱装货的后生“轻点儿,别蹭掉桃皮”,一会儿凑到秤旁核对斤两,脚不沾地地连轴转,可脸上却透着股挡不住的红润,眼角的笑纹都比往日深了些,哪还有半分那天夜里挨打的怯懦模样?
收完桃的两个货郎凑在树底下歇脚,扇着草帽聊天。
“詹家这桃,真是绝了!你看这品相,粉里透红,摸着还带着潮气,可惜我就只能推一辆车,这一趟回去顶多赚几十文,太少了!”一个货郎摩挲着手里的桃,语气里满是可惜。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货郎赶紧接话,往他身边凑了凑,“听村里人说,詹家果子长得好,全靠他家闺女。那姑娘是个种果树的好手,不光桃好,秋天的梨、柿子也都是顶好的货色。”
“他家水果这么出众,村里就没人眼红?”